岑杙后来曾让包四娘关照过她,但眼见着打拼数年、投注了无数心血的乘风楼,顷刻间毁于一旦,姜遹心已经没有了从头开始的勇气。这样的人生经历,让她终于看清了这世间的真相,所谓的商场,不过是有钱有权人的游戏。凡人要想独自打出一片天,近乎痴人做梦。既然投靠谁都是投靠,那为什么不投靠最有钱最有权的那个!
所以,当听说民间还有选美的游戏时,她用身上仅剩的那一点银子上下打点,疏通关系,终于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在所有参选人当中,她不是最年轻最漂亮的那一个,但却是最拼的那个。她知道如果这次不成功,就会失去所有进阶的机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受人蹂@躏。最后她成功了,如愿成为那些人投注的资本。不是第一次又怎样,对她来说,男人都是一厢情愿的视觉动物,要想在新婚之夜流点血就跟吃家常饭一样简单。至于其他细节也自有金主帮她打点。
而现在,她已经成功了。她成了全天下最有权利的男人的女人。所以,对她来说,现在最有威胁的不是旁人,而是背后那些知道她底细的人。有他们在一日,她一日就是被人利用的棋子,没有自主的权利。
所以,这个叫费从易的,必须死。
岑杙:“如果,我不帮你会如何?”
姜遹心:“你会帮我的。因为现在我们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秦大官人是想和我一起除掉他,还是想我和他一起除掉你?”
“你威胁我?”
“你可以把这当成威胁,也可以把它当成忠告!我是很有诚意的!”
岑杙恨得牙痒痒,“别的我都可以帮你做,唯独杀人不行!”
“别的我也不需要你做,唯独这个人,你必须帮我除掉!否则,我永无宁日,你也休想好过!”
“我只是户部官员,弹劾别人不在我职责范围内!那是都察院该干得事!”
“就算你不能,你背后的靠山还不能吗?又不用你亲自杀!借刀杀人的事,秦大官人不是一向很擅长吗?”
“你就卯上我了是吧!”
“是!谁叫我和秦大官人是故人呢!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他!”
“三个月不行!最近我要出京办案,至少要两个月,不在京中,如何能帮你!”
“你去哪里?”
“这你管不着,反正离京就是了!”
“几时能回来?”
“不是说了吗?至少两个月,至多三个月!”
“那我就给你半年时间!”她随后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关于费从易的所有资料!我所知道的,都列在里面了!”
岑杙接过信封,“我觉得你太过于相信我的实力了。”
“不是我相信,而是秦大官人本身就有这个实力。不然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当今圣上的红人?出来一趟不易,半年后我会在此恭候‘岑大人’的好消息!”
回去的马车上,岑杙拆开信封,将这位费从易的身家背景从头到尾审阅了一遍。姜遹心考虑得倒仔细,还附带了一张此人的画像!看着那两条类似鲶鱼须的细长八字胡,岑杙心内免不了一惊,“是他?”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回到家,老陈正在帮自己准备明日动身的行装。
“大人,此去江北真的不需要带什么随从吗?”
“不必,此次是和钦差大人一起,微服私访,协助办案!我就是钦差的随从,所以无需再带随从。”
下午,崔末贤来访,是来向岑杙讨教福寿园的事。岑杙把自己曾经整理的资料,全都转交给了他。
“唉,没想到我夙兴夜寐这么久,最后都便宜了你!”
崔末贤知她在开玩笑,贱兮兮道:“嗨,谁叫我这么有福呢!别的不说,运气两个字,从来都上赶着来追我,这事儿你就甭羡慕了,羡慕也羡慕不来!”
“不过话说回来,那帮御史可不好对付。阻止不了修园,说不定会把矛头指向你,你可要小心点。”
崔末贤不以为然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你此去江北查案,回来后又该升官了吧?你说我怎么就没你这么好的官运呢!真叫人嫉妒羡慕恨啊!”
晚上,船飞雁又来了,一见岑杙的面,那眼泪就潸潸而下,跟遭了大难似的。
“岑杙,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结果,她一开口,原来是自己遭了大难。
“师姐,你这话从何说起?”
“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什么了?”岑杙问,忽然灵光一闪:“你,见过殿下了?”
船飞雁点点头,拿帕子点点眼角。
岑杙见状连忙去把门窗关上,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师姐,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殿下都跟我说了!岑杙,你怎么这么惨啊?”
“啊?我不惨啊!”
“还说不惨,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惨的人了!刚才看见你,我就仿佛看见一个巨大的‘惨’字朝我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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