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什么论迹不论心?我就知道你是预谋着给自己留后招呢!你虽然表面回到我身边来,心里该怎么想还怎么想,就算装着你那老情人,谁又能管得着你?毕竟论迹不论心嘛,论迹你已经回来了,论心回不回来无所谓,反正没有人看得到。”
岑杙头皮要炸了,“这从何说起啊?我是说别人怎么想,不关咱们的事。我对你,当然是论迹也论心啦。不然我干嘛千里迢迢跑回来找你?又是哄你又是向你道歉,还……啊那啥……让你开心?你说我做得哪样是有迹无心的?是想给自己留后路的?不带这样冤枉人的。”
李靖梣听她竟敢回嘴,就像炉子里的干柴一样,“哔啵”炸了,“你是来找我的吗?不是我把你抓回来的吗?我要是不来抓你,你指定还要在江边溜达到过年吧?!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什么时候出的蓝阙?比长公主早走了半个月吧?姑姑现在已经在宫里喝了两回庆功酒了,而你呢?我倒是想问问你,路上有什么花花草草惹得你流连忘返?你如果实在不想回京城来,干嘛不跟野雁一起组个队,飞到南边筑个巢,明春再飞回来产个卵呢?”
岑杙本来还有心气儿跟她吵的,这么一说直接就蔫了。加上她实在被她的用词给气笑了,“什么筑个巢产个卵?你直接说搭个窝下个蛋不就行了,骂人还这么讲究?”
“你少跟我转移话题,你是被我说中心事,理亏了吧!哼,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惯会装蒜,口不对心的事儿多着呢,用我一桩桩一件件给你列出来吗?”
“你列,你马上列。你要列不出来我跟你急。我是在这事儿上理亏,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对你绝对没有二心,这事儿你甭跟我吵,你吵不过我,因为是事实,你能吵得过事实吗?你也就只能拿别的事儿来挤兑我,论转移话题的本事,我远不如你。”
岑杙听她“扑通”一声站起来,似乎真要下床拿笔,连忙上前把人搂住,“好了好了,别再吵了,你听外面雨都停了,再吵会被人听到的,多有损皇太女威名啊。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论迹不论心’,念在我有口无心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皇太女脸色非常平静,但岑杙知道她能平静才怪了。为了不输场子这姐姐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没有跟你吵,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当然,你要是硬要觉得我是跟你吵,我也没有办法,毕竟谁也没本事干涉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牛不喝水强按头,牛心里可不情愿着呢,起开!”
一拉被子,往身上一盖,面朝里边,倒头就睡,还把岑杙越过三八线的腿给蹬了出来。
“……”
岑杙算是明白了,这文明的姑娘骂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她这野雁还没当热乎呢,就又沦落成牛了。骂得她还一点脾气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朝前凑凑,“姑娘,气消了吗?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个牛角挂书?”
岑杙装起混来也很有一套,她把两个竹筒的提带,挂在耳朵上,弄了个四不像的“牛角挂书”,故意来来回回掉了五六次,砸得床板“梆梆”响。皇太女忍无可忍了,踢掉被子爬起来,抢回竹筒作势要打。谁料岑杙目标明确,不管她出什么招,抢到人就滚。捧着那张恼羞成怒的脸重重地一吻,那竹筒到底没舍得砸下来。
“还生我气吗?”
李靖梣扭开脸不理她,岑杙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手悄悄地摸到了她的蝴蝶谷,在那山谷入口处轻轻一戳。
“哈~”皇太女好不容易摆起的架子就这样被破功了。
岑杙忍着想笑的冲动,一手拦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另一只手像马儿撒蹄一般,在她那两块肩胛骨架出的三角平原上,纵横狂奔。
“咯噔咯噔咯噔……”
“哈哈~哈哈哈哈~你~停手~哈哈哈哈~”
皇太女奋力扭肩,极力想避开她的骚扰,偏岑杙的手比她长,总能戳到那个点。要是不小心碰到中间的那根脊梁骨,那就是彻底绷不住了,能痒得她掉眼泪。
“我求你了,停手~”皇太女招架不住,隐隐透出求饶的声音。
岑杙像弹棉花似的跳动着指尖,闻言,“那你还跟我生气吗?”
“不生了~”
“真的?”
“嗯~”特别乖巧。
岑杙这才放过了她,抱她在怀里平复了一会儿,皇太女擦擦眼泪从她身上下来,又翻身到里面去了,还蒙上了脸。不久就有一抽一抽的喘息声传出来。岑杙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凑过来哄,“怎么了?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哭了呢?不哭了哦!”
“你这混账……欺负我……这不公平……”
岑杙又是心疼又是想笑,这确实不太公平,皇太女身上只有那么一块巴掌大的弱点,偏生是她自己长的,这能赖得了谁?别人的蝴蝶谷就不这样,就她怕痒成这样。
忍笑道:“我不是担心你生错气么,万一把自己气坏了,岂不是得不偿失?要不你也来挠我?我后背给你。”
“给我有什么用,你又不会痒?”
“其实我也有很怕痒的地方,只是你没发现而已。”
“什么地方?”
“我说了,你不准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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