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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妆浓[太平公主×上官婉儿]_江明空【完结】(263)

  也许他是真的有野心,而且滥选,但为了我文人设,本人我倾向于是张说后来改史。这点以后会论证。张说真的酸哈!

  [R7]《资治通鉴》记载:侍御史勒恒与监察御史李尚隐对仗弹之,上下湜等狱,命监察御史裴漼按之。安乐公主讽漼宽其狱,漼复对仗弹之。夏,五月,丙寅,愔免死,流吉州,湜贬江州司马。上官昭容密与安乐公主、武延秀曲为申理,明日,以湜为襄州刺史,愔为江州司马。

  [R8]崔湜《婕妤怨》。

  [R9]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你不能做我的诗,正如我不能做你的梦。———《梦与诗》胡适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节过渡章,马上进虐线了。坐稳……

  第126章 彩楼相(3)

  微微睁眼。清晨的阳光落在面庞,明暗斑驳,躺在温软的怀抱中,此时什么都不用想,一身轻松。

  “婉儿,”太平理了理她的头发,绽开微笑,“你说谁能想到,彩书楼上品评天下的巾帼宰相,在我怀里,居然这样柔软可爱。”

  她轻轻应了一声,把脸埋过去。

  “婉儿,近来那个故事,可是传的满城沸沸扬扬。好像讲的是你出生前,沛国夫人梦见一位巨人,手持一杆金色大称,说什么‘此子将执权衡称量天下’。你们上官家,想着这孩子以后必然是宰辅大器,还请了术士,做了几天几夜全堂的水陆道场。那宅院里啊,红的紫的……”

  “这传闻,也太玄乎了些。”婉儿轻轻摇头。

  “究竟是不是真的?”公主凑过去,满脸的好奇,八卦之魂再按捺不住。

  “便是有,那时我还在襁褓之中,哪里会记得。你若真想知道,待我回去以后,问问阿娘。”

  真有那般盛况,我若能看见,该有多好。看看一切的开始,你最初的模样。有关你的过去,我一刻都不想错过。

  “不会错过的。”她轻声道。真诚的表白,一句句都戳在心坎上。再优美的情话,也不及其之万一。

  婉儿收拾了衣装,吩咐下人备乘车驾,打道回府。近来母亲身子不适,也该多多陪她。心下盘算着,也许那个梦见巨人的传闻,这次一并问问。

  “昭容,”刚走进大门,便有下人来报,“沛国夫人——似乎不好了。”

  “什么?”

  “夫人清早起来,偏要去千福寺礼佛,我们都劝着别去。可……”

  婉儿没有心思再听下去,转头直奔母亲内屋。脚步匆匆,停下时,几乎是跪倒在榻前。

  “阿娘!”

  郑氏唇色苍白,婉儿又唤了两声,才缓缓睁眼。她看向婉儿,只静静盯着,眼里一点点溢出水光。或许是想伸手,颤抖着,却失了力气。婉儿赶紧拿起母亲的手,贴在脸上。仲春时节,那手竟出奇地冰冷。

  “阿娘!”

  “你……你们要好好的。”

  每每看见你与公主对坐弈棋饮茶,弹琴赋诗,将乌青的秀发枕在怀中,有些安稳的倦意。那画面,静谧而美好,似乎是上天的安排。希望你们,一直好好的。

  母亲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撞在婉儿脑海里,嗡嗡作响。抱住郑氏的身躯,她才发觉,不知何时,这身子居然变得如此之轻。她清楚地感觉到,母亲的温度一点一点消逝,生命也消散着,零落着。抓不回来。

  她无助地哭了。

  生命最初的模样,在记忆深处被冷落许久,就这样忽的闯进她的脑海。掖庭日夜冰冷的小木格子,麻木不仁羔羊的温顺面孔,她躲在母亲温软的怀抱里。一位多情的千金小姐,闺房里绣着鸳鸯,等待身骑白马的公子接她。窗边明媚一笑,娇弱的身躯,似乎经不起一点风浪。这样一个人,承受着无法想象的苦难,咬牙坚持,竟成了她最坚硬的盔甲。

  后来……母亲明明那么担心自己,一遍又一遍去寺院进香,乞求佛祖保佑她的婉儿,却从不逼迫她放弃朝廷的事业。明明最想远离政坛事务,任是谁来求官,永远闭门不出。可婉儿需要她的时候,郑氏仍然站出来,鼎力支持她选拔人才的大业。母亲也许不是她生命中最亮眼的部分,却是最坚实的,从未离开片刻。而自己呢,只会惹她伤心,令她担忧。

  大梦称量,真假何妨。人生最坚硬牢靠的基石,不是那场梦,而是做梦的人。举称的巨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阿娘啊。巨人,轰然崩塌了。

  婉儿跪倒在地,长拜不起。

  次日报与礼部,批文下来,郑氏以一品国夫人之礼下葬。那块小小的平安符,曾经被随手放在妆奁的下边,出殡那日,她翻找出来。斋戒沐浴以后,郑重地戴在项上,冰冷地贴着肌肤。举着灵幡,柩车启动,哭哀的时候,她却流不出泪了。[R1]

  不用回忆往昔,一幕幕便次第浮现。最近总是这样,爱想从前的事。母亲一去,自己好像也老了,甚至,好像也命不久矣。父母双亡,这份上,终成了孤苦无依的孩子。

  她不要我称量天下,只要我好好活着。这辈子已算不孝,如今,怎能再忤逆母亲的意思,让她伤心呢。欠她的太多,还不清。

  母丧期间,婉儿丁忧去职。从那日起,她闭门谢客,不再与任何朝臣往来。日子久了,大家便也晓得她的决心,没人再过来夤缘求进。昭容宅邸门可罗雀,冷落安静,与往日的热闹大相径庭。婉儿闭关诵经读书,后来也常去佛寺吃斋祈福,一呆就是十天半月。在千福寺的晨钟暮鼓中,她渐起退隐之心。皇帝按惯例询问她起复之事,婉儿只推辞说不必。她敷衍道,是自己把母丧定为三年,如今不以身作则,岂不为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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