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从见到江氏族长的那一刻,便已经在脑子里捋好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过三下五除二便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杜氏。
“原来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那……邈儿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拎不清了?”
“是啊,听说那女子不过是戏子出身,真的就比得上父子之情了?”
江望在外面惯是老实憨厚又极好面子,所以还真没被人见过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故而江望这话一出便有不少人信服。
于是,不少人也因此替江望说起了话,而江妙也只是装作一脸委屈的在那里听着,并不多言。
江望低着头,看起来很是伤心,倒是拉了不少同情分。
而坐在上手的族长和三叔公对视一眼,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慎重。
“江望,若只是简简单单的后宅之事,邈儿那孩子必不会决绝,这其中是否有何隐情?”
江望抿了抿唇:
“那孩子打小便觉得我疼林儿多她,故而对我并不亲近,我,此事我实在辩无可辩。”
江望不是别的,倒是将自己父亲难做的苦衷深入人心。
毕竟在场的杜氏有儿有女不少的,甚至孙子也已经在娶妻成家了,自然也知道这一家之中一碗水根本端不平,江望这事儿谁家都有。
何以就至于断亲了,若真是谁都像江邈这个样子,那他们日子还过不过了?
于是江望三言两语,便将大部分人的立场拉到了他这里。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江妙的声音:
“在家时从不曾见过父亲如此巧言能辨之时,年前那场和谈蛮夷颠倒黑白,我朝却因大国风度,一让再让……如今想来,朝廷不派父亲前去,当真是可惜了。”
江妙扶着胡氏,走了过来。
江望看到胡氏的时候,先是一愣,但随后依旧维持着自己悲情父亲的人设,满眼受伤地看着江妙。
“难道我在邈儿心中就是那般会颠倒黑白的父亲吗?”
江妙淡淡的看着江望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扶着胡氏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坐到了主位上。
“娘还记得方才我跟您说过的话吗?”
胡氏一晃神,然后看了一眼江望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之前江妙来后院请她时的那句话。
“娘可欢喜今日父亲在你面前摇尾乞怜的模样?”
胡氏当即便斥江妙,如何能说江望那般是摇尾乞怜!
只是,胡氏也知道心里隐秘的欢喜却是不容作假的。
江妙没有回答胡氏的斥责,只是看着她,声音带着淡淡的蛊惑:
“今日父亲之所以会那样对娘说话,只是因为今日发生的事父亲处于下风而已。
可如果今日之事一过,即便父亲将杜氏当做弃子,杜氏没了,可只要父亲完完整整度过此劫,那日后以父亲的人才又可还会左拥右抱?”
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胡氏根本不用细想。
江望自诩多情,后宅里,除了杜氏最受他宠爱之外,还养了不少妾室。
青春活泼,温柔体贴,娇俏可人数不胜数,就跟集邮似的。
只不过杜氏手段了得,压着她们一个人都没有出头,可这会儿江妙这话一出,倒真是将胡氏心中的不平点了出来。
胡氏听到自己如此问江妙:
“你既和我说起此事,那想必是有解决的法子了?”
“那当然是要让父亲日后皆处于今日这般的境地才是,您也知道我与父亲之间是何关系,可您不同啊。您是我亲生的娘亲,更是镇安侯之母啊。”
不可否认,江妙这话彻底让胡氏动了心,以至于胡氏沉思片刻,终于答应随江妙一同前来,这也是江妙之所以来迟的原因。
可是,江望不知道啊。
江望见江妙不答自己的话,脸上的受伤之意更重了,江氏族长当即就斥了一声。
“江邈,这里坐的到底也是你的生身之父,你如此不敬于他,岂不是猪狗不如?!”
江妙面无表情地看了江望一眼,声音冷淡:
“邈可能问问方才父亲是如何跟诸位所言的?”
江妙小心翼翼地扶着胡氏坐下后,便静立在胡氏身边,等着江氏族长的回答。
江氏族长如今到底顾及着江妙身上镇安侯的爵位,也并不曾刁难,便将方才江望所言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江望听着自己扯的谎被江氏族长说了出来,倒是很端得住,端坐在原地看了一眼胡氏,更放心了。
她可是知道胡氏一向是被自己捏在手里,最好把控不过了,全场也就只有江妙孤身一人要和自己相对。
此事,谁输谁赢早已见了分晓。
江妙听完这话,当即嗤笑一声:
“难怪族长会如此说我,可我若是猪狗不如,那我这好父亲,一个毒杀未来儿媳的江大将军,又该是什么人呢?”
所有人顿时面露骇然,将目光放在了江望的身上。
可江望自知江妙手里只有一个丫鬟的证人之后,心里并不怵她,坐在原地,淡定一笑:
“邈儿,我知道你对我喜欢不满久矣,可是你也不能在此事上如此冤枉于我。
那女子被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侯夫人,我如何敢动她一根手指?还不是杜氏因为听我觉得那女子身份过低,想要讨好心切所以才替我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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