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藏顺理成章把视线转到姜在虞怀里的小奶猫上，喉咙里蹦出一个“嗯”字，伸手去摸了摸小奶猫，眼眸里的光动了动，“但是我们葡萄干，已经九岁了。”
“九岁了。”章语照念叨着，又嘟囔了一句，“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姜在虞手上的动作似乎是滞了一下，然后将奶猫从自己腿上抱下来放到她和顾藏中间，好方便顾藏撸猫，抬起头的瞬间脸上还带着一点没收回去的惊讶，“九岁了，那挺大了呢？”
“对啊。”章语照抬眸，回忆了片刻才继续补充，“我记得刚被顾藏捡来的时候，葡萄干比这还小呢，应该才几个月吧。”
顾藏把手拿下来，比着点大小，“是，那个时候才这么点大。”
“真是岁月不饶人。”章语照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你看看我们，不也都这么大了。”
姜在虞看了看顾藏手中比划的大小，垂下来的眼睫颤了颤，又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眉眼弯着，“不大不大，永远十七。”
顾藏笑了，眉心扬着，“为什么是十七，不是十八？”
章语照也跟着附和，眼珠子转来转去，“对呀对呀，十七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特殊意义？”姜在虞笑了笑，又低下头去，纤细手指曲着，撸猫的动作变得轻缓起来，“因为二十六减九等于十七呀～”
顾藏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她捡来葡萄干的时候，是十七岁。
好巧，姜在虞转学过来的时候，也是十七岁。
电影看到后面，室内突然响起了嗡嗡的震动声。
顾藏盯着章语照从包里拿出手机，盯着她接了电话，又盯着她脸上露出“天助我也”和“太不巧了”的矛盾表情，最后盯着她小声凑到话筒面前说了句，“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章语照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开口，不敢往顾藏那边看，“这个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这，突然有个病人情况不太对劲，我这是真得走了。”
顾藏不能让章语照弃病人和生命于不顾，所以她点着头，“那你快去吧。”
“嗯嗯。”姜在虞也跟着点头，甚至还带着点急切，“快去快去，不用管我们的。”
章语照却还想发挥自己工具人的最后一点助力，犹豫着开口，“那你们等会要不开我的车回去？我打车过去？”
“不用。”顾藏摇摇头，“我没有驾照，你知道的。”
“我也没带。”姜在虞也跟着摇摇头，“章医生你不用管我们的，我们自己看着办，你先走吧。”
章语照这才把话都说完，拿着外套急匆匆走了。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刚刚在章语照人还在的时候尚为热闹的气氛，此刻又多了几分沉默。
但配合着电影台词和画面，还有一只奶猫，好歹是和谐的。
顾藏心里非常平静，看着投影里的画面，时不时和旁边的姜在虞讨论一下剧情，又时不时伸出手撸一把在姜在虞怀里的猫，有点轻飘飘的感觉涌了上来。
看吧，没有章语照，没有第三个人，她和姜在虞之间的相处也可以这么自然。
也可以像两个关系不远不近的客套朋友一样。
直到姜在虞哭了。
电影里的女主人公很难过，她听到了男主人公在和死党一起嘲笑自己的家人。
顾藏转过头去的时候，姜在虞本来亮晶晶的眸子变得水汪汪起来，微翘的睫毛也挂着湿润的水珠，珍珠般泪珠顺着眼尾滑落下来，又顺着白皙饱满的脸颊往下坠，不知滴到了何处。
她默默扯了张纸给姜在虞，姜在虞慌里慌张接过，纸巾覆盖到漂亮眼眸上，娇润饱满的唇瓣瘪了下去，抽了抽鼻子，声音低了下去，尾音放轻，“我泪点是不是太低了？”
“不是。”顾藏喉咙动了动，“她很懦弱，不敢承认自己喜欢她，真是太可惜了。”
她没给姜在虞剧透电影结局可以算得上是he。
心里却突然冒出个念头，这附近好像没有民政橘，那真是太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标注1、电影《怦然心动》台词。
快快快，评论区快给我们藏猫猫和小虞干搬民政橘过来！！
第22章
顾藏看了五遍《怦然心动》，却也没算准姜在虞对这部电影的泪点，只得是在眼泪掉下来的时候默默扯纸递过去。
不过这样也好，她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看着姜在虞的理由。
电影落幕，姜在虞哭成了个眼睛肿肿的泪人，原本精致的眼妆花了不少，所以她就这么顶着卫生纸进了厕所，出来的时候戴了个黑框眼镜，估计是哭得太惨补妆都补不全。
“真是不好意思，”姜在虞走出来拿起自己的包，轻咬着下唇面露犹豫，“哭了那么多次，现在好像有点尴尬。”
哪有人主动把“尴尬”这种情绪说出来的？不过说出来就没那么尴尬了。
姜在虞还真是可爱又聪明。
顾藏不由得弯了弯唇角，轻咳一声替姜在虞解围，“没事，我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也哭了的。”
“第一次？”姜在虞脸上显出疑惑的神情，跟着顾藏往外走的时候忍不住追问，“那这是第几次？”
顾藏把门推开后撑了一会，等姜在虞走出来才放手把双手插在衣兜里往外走，面不改色心不跳，“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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