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吧，这里面的巧合也有点多，比如她那杯柠檬水这么满为什么还不盖盖，她为什么正好穿着白衣服。”章语照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忽而似是脑中电光一闪，亮得像几千瓦大灯泡的眼睛又看向顾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顾藏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可能这真是个意外。”
“但她想给你看的也许是，别的东西。”
顾藏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已经有点跟不上章语照的思路了，她语气淡淡地随便应一句，“看什么？看她的衣服好看？”
“不！”章语照义正言辞地否定，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顾藏，“你啊你，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看到？”
“姜在虞，她都没有做指甲！！好歹是个女明星吧。”章语照撑着脸，语气有点复杂，心情也有点复杂，看着顾藏撇了撇嘴，又装模作样地边摇头边叹气。
顾藏面无表情地盯着章语照看了一会，默不作声把狗塞了过去，站起身走到玄关处打开门，“你什么时候走？”
章语照瘪着嘴，眨眨眼睛，“这，要是跟我反买的话……”
她不吭声了，只盯着顾藏白白净净、瘦瘦长长的手，指甲盖干干净净，真想让人感叹一句真是一双好有1德的手。但她这话可不能当着顾藏的面说。
顾藏皱着眉，只扫一眼就知道章语照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保持着最后一点耐心，“我不跟你反买，你快点走，今天姜在虞下班早，说不定等下就回来找我了。”
“？？好啊好啊，顾藏你太过分了，用完就扔是吧！”章语照咬咬牙，抱着狗哼哼唧唧地走到门边上，临走之前还要扒着门框，“你到时候肯定会后悔没把我留下来，继续给你分析你们的恋爱进度的。”
顾藏抱着双臂，敷衍地开口，“嗯呢，会的会的，我会后悔的。”
“对了，钥匙谢了。”顾藏抬眼，抿紧了唇，“这个事情，还真没想到。”
章语照扒着门框的手松了下来，唇角勾了起来，“顾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好谢的，你要是能赶快把姜在虞追到手，我才真的谢谢你。”
“走了走了。”章语照摆摆手，扫了一眼顾藏放在茶几上的钥匙，又遗憾地叹口气，“你说这，我握着你家钥匙这么多年了，一下突然把钥匙托付给了姜在虞，就像是……”
“像是嫁女儿一样。”她越说越不是滋味，摇着头正想抬头看顾藏，就发现门“砰”得一声关了。
章语照瘪着嘴转头，正转身要走，身后的门又开了，她转过去。
顾藏指了指她抱着的二照，垂了下眼帘，“二照借我一下，晚上给你送回去。”
“不行！”章语照立马拒绝，一脸“你求我啊”的表情，“你得看看二照她愿不愿意吧，我这人一向，尊重它的意愿。”
顾藏扬了扬眉梢，笑得温柔，“二照，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一会呀？”
二照吐着舌头，从章语照怀里一跃而下，小碎步跑到门里面，乖乖站到顾藏腿边。
“它愿意。”顾藏气定神闲地开口，“路上小心。”
章语照眼神呆滞，仍是不敢相信她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狗，就这么被哄骗走了。她对上顾藏的眼神，咬牙切齿，“你可真会哄狗啊顾藏，怎么人就不会哄呢！！”
顾藏点点头，“我也希望，我会哄人。”
她指了指脚边的二照，眸光微动，“所以，我得先哄狗，再让狗去哄我要哄的人。”
姜在虞人在保姆车上，红着脸，把顾藏发过来的那个“猫片”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
她觉得葡萄干真是一只幸福得不能再幸福的猫了，把她想做的，想看的，都做了都看了，却还只留下了那么两三秒的时间给她看。
可这两三秒，也足够她脸红心跳了。
如果软件上有阅读记录的话，顾藏就会发现她把那个视频看了148遍。
可软件上没有，顾藏发过来的视频也一直没撤回去，坦坦荡荡地给她看。
不像她，刚发过去，马上就撤回了。
她表现得，也太心虚了点。
不知道顾藏到底有没有看到，也不知道顾藏要是看到了，觉没觉得她心虚，觉没觉察到她那一点点的满是漏洞的小心思。
手机锁了屏，姜在虞回过神来，视线转到她刚贴的防窥膜上，愣了一秒。
一张笑得像太阳花儿一样的脸，浮在手机屏幕上，笑得要把屏幕笑咧了。
和她以前对着镜子练习过几千次几万次的完美笑容有点不太一样。
没那么好看，情绪却是盛满了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也是烫得吓人的温度，烫得她的心窝处，也跟着热了起来。
“嗡嗡——”
攥着的手机震动几下，几条微信弹窗弹了出来。
她急忙打了开来，果不其然是顾藏发来的，看到消息后她的脸又不自觉地烫了几分。
顾藏先是发了个狗狗的视频过来，视频里有一只白得透亮的手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狗。
本来是没什么的，这样撸猫撸狗的视频她见得多了。
可白色小狗，还要时不时张开嘴，伸着舌头舔着顾藏的手，白中透着粉的指尖都舔得湿润润的，干干净净的指甲盖旁边那一颗棕色小痣也被舔得有点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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