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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潮_七小皇叔【完结】(154)

  前几天可能下过雨,俩人的车身上已经有几道泥痕了。

  向挽看着晁新的小腿,问她:“要换成平底鞋么?”

  “不用。”走不了多少路。

  苏唱她们下车走过来,晁新想了想,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去谈。”

  她还是不太想让向挽看到那些人。

  “来都来了,一起去呗。”彭姠之嚼着口香糖。

  “对对对,一起吧。”于舟也说。

  晁新捏了一把自己胳膊肘的内侧,看一眼向挽。

  向挽勾着她的小指,偏头轻声道:“你又害怕了。”

  “昨儿你让我来,我十分高兴,咱们若是长长久久在一处,不应当是单方面的照顾和庇护。”

  向挽仰脸看着她,明眸皓齿,灵气逼人。

  “别说,”彭姠之靠着苏唱,“古代人说这种话,真的还挺肉麻的。”

  “你看我这鸡皮疙瘩。”她捋一把袖子。

  他们怎么做到这么说话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副新时代的主人翁的样子。

  晁新笑出声,抬手摸了摸向挽的脸,向挽恼彭姠之一眼,彭姠之给自己的嘴上拉链,噤声。

  一行人沿着小径往坡下去,孙家就在半坡的左手边。

  从路边铺了几块石板开了个路,穿过稀稀拉拉的竹林,是一块堆着几捆草跑着鸡的后院,再往前走是水泥地浇的前院,三层自建房,肉粉色的砖墙,在农村还算显眼。

  前院下面是泥坎,然后是一片承包的鱼塘,看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几人在院子里站定,大黄狗汪汪叫起来。

  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从屋里钻出来,笑得很热情:“嗨呀!到了呀?”

  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搬两个长板凳过来,请她们坐。

  晁新没有入座的意思,只站着叫了他一声:“孙二。”

  于舟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晁新的姐夫?

  头发一簇一簇的,支棱的样子像有几天没洗了,西裤松松垮垮地穿着,腰上别着一串钥匙,里面一件汗衫似的T恤,外套垮在肩上,刻意不穿规整,耳朵上别着一根烟。

  “哎呀小姨妹,是好久没见了哟。”孙二用胳膊肘别着外套的下摆,手抄进裤兜里,打招呼。

  “妈死了,你也不回来。”他的膝盖一悠一悠的,埋怨也显得很轻佻。

  彭姠之看到他这副不好好穿衣服的样子就恶心,看一眼晁新,晁新的眼神很冷淡,用舌尖顶顶口腔,在里面稍微转了转,然后回复了正常的表情。

  眼皮一掀问他:“牌牌呢?“

  “哦哟,还说普通话。”孙二笑着堆起双下巴,“搞配音了是不一样,还会不会宁县话哦?”

  说着话,里面走出来一个端碗的妇人,在扒着饭,旁边的小男孩啃着骨头跨过门槛,黑乎乎的脸盯着晁新。

  “喊小姨。”孙二拍一把小男孩的背。

  他的新老婆,生了大胖小子。

  “你要是不谈牌牌,我就走了,然后回镇上报警。”晁新耐着性子说。

  孙二放开男孩的头,在对面的板凳坐下:“哎呀报警,哪里有恁严重嘛?而且你报撒子警嘛?我是她老汉,她是我姑娘,你报撒子警嘛?哪个警察管这个嘛?”

  “老汉啥意思?”彭姠之问于舟。

  “应该就是爹。”

  “哟,”彭姠之和于舟也坐到板凳上,对着孙二笑了,“你也好意思说你是爹,你养过吗?现在想起来了。”

  “妹子你说话注意点哈,当年不是我不要哟,是盼盼非要带走的嘛,恁多年了,我想她了,血浓于水的嘛。”孙二瞪她一眼。

  盼盼又是……

  彭姠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开怼,向挽蹙眉,曼声开口。

  “凡事要讲个理,牌牌由晁老师照料着长大,你即便是亲生父亲,又怎可不置一言,私藏牌牌?更何况牌牌正在上学,你如此耽误学业,岂是良父作为?再则,牌牌如今怎样了,你为何不让我们通话?若是伤了她,即便是亲父,也当入狱。”

  她说一句,孙二的脸就皱一寸,小拇指掏掏耳朵眼,愣是听不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说上学哈,就是因为要上学的嘛,要钱嘛,娃儿就是烧钱包,你看你侄儿,要去镇上读书。”

  小男孩蹲在田坎边,用瓦片打鸭子。

  “我说,牌牌也十多岁了,读到现在也可以了,接她回来住两年,找个人户定个亲家,我拿点彩礼给钱钱上学嘛,也不枉费生她一回。”孙二说。

  “你放心,我肯定是找很好的人户。”

  “你说什么?”太荒谬了,于舟都忍不住出声,“牌牌才十岁!”

  定什么亲,什么彩礼,什么人家,她看着山清水秀里坐着的这个男人,和门槛上蹲着吃饭的妇女,觉得头皮发麻。

  “我特么要吐了。”彭姠之说。

  “十岁咋了嘛!”孙二也急了,脸一歪扯赖皮了,“你问盼盼,当时她姐也是十几岁跟我定的亲哈,她家里头收了好多钱你问……”

  话没说完,“啪”一声脆响,晁新站起来抽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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