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李谭竟然是这样的人。”
连关涂自己班的人也都在说。
关涂有些生气，她为李谭感到生气，李谭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被这样污蔑了。何况，她们之前那一副为李谭欢呼的样子都是假的吗？
她想为李谭辩解，可那些人一看到她就紧紧地闭上嘴，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走了。
李谭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和她谈论起那天舞台上的事情，也没有说起那些流言蜚语。
她说的全是篮球的规则，动作，进攻，防守，一个字一个字，又缓慢又镇定，关涂心里的不平也仿佛被熄灭了，专心致志地练习。
是的，她还在练习，练习成为一名中锋。哪怕当初做这个决定的理由已经消失了。
可惜偏偏有人想要找上门来。
“李谭，原来这几天你都背着我们在这里偷偷练习啊。”领头的是刘奇，篮球队最高的那个男生。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李谭在干什么了。
“李谭，你不会真想训练一个中锋出来吧。”刘奇个子很高，习惯性地眯着眼俯视李谭。
“你明明知道我才是队里的中锋，这个胖子怎么练都比不上我的。”
刘奇随手把地上的球捡起，抬手一掷，球在篮框边上绕了几圈，掉了下去。
“我也不说别的，让这个胖子跟我来比一场。”
“这个胖子赢了我走，我赢了你走。”
其他篮球队里的人急了，“刘奇，这不能赌。下个月还有省赛。”
“你们受得了，我可受不了这种在背后跟教练说坏话的小人。”刘奇面有不忿。其他人诺诺了一番，也不敢劝说，他们篮球队能只有两位主将拿得出手，缺了哪一位都损失惨重。
“16号晚，别忘了，结巴。”
他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只他一人说话李谭闷不吭声的情况了，说完就直接走了。剩下的人犹豫了一番也走掉了，只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
“我，没，说，他，坏，话。”关涂才发现李谭站在自己身边，一个字一个字，不急不缓地辩解。
“我，说，的，是，实，话。”
“他，不，用，心。”
李谭一本正经地说。
关涂不知怎地有点想笑。她抿着嘴，看着李谭黑漆漆的眼睛好一会，突然揉了一把她的头。
“练球吧。”
我会赢过他的，关涂在心里默念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第12章 chapter12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发现班上最近气氛有些奇怪，大概是因为最近的流言吧。她把课本放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窃窃私语的同学安静下来。
她看了看班级角落，那里趴着一个人。再看了看另一个方向，也趴着一个人。
“各位同学，不管怎样现在已经高二了，再过一年就要高考，心思不要放在其他事情上。”
“最近传的消息我也听了，学校舞台上那时确实发生了点意外，具体细节不便透露。
“作为学生，这个阶段别管别人怎么说，做好自己就行。”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关涂和李谭听的，可惜向来严厉的班主任难得说的一句安慰，被她们在睡梦中错过了。
流言这种事情，如果不刻意提起，关涂都要忘记了。
毕竟她现在很忙，而且是真的很忙。
只要不是上课的时间，她都在练球。李谭也陪着她练。
到了傍晚李谭参加篮球队训练的时候，她就自己找个角落继续练。
还不够。关涂觉得这样的强度还不够。
关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体育场的门口，心里有些胆怯。
肩膀上突然被人捶了一下，她抬头，见李谭冲她摇了摇拳头。
她的不安好像突然就被抚平了，抬起拳头和李谭相撞。
拳头碰拳头这样的事情，大约只发生在男生里吧。可女生也有做这个动作的权利，而且一样可以做得比男生更好。
她深深地再吸了一口气，朝篮球场边上一个最高的男生走去。
“你好，”她听见自己这么说，很有礼貌，但又不容拒绝。“我想和你比一场，可以么。”
那个男生有些错愕，挠了挠后脑勺，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旁边有人撞了他一下“女生哎，这还怂。”“呃，呃，好吧。”
他答应了，关涂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放了下来。
就要上场前李谭捏住了她的手臂。
“你，很，高。”黑漆漆的眼神里满是笃定。
关涂忍不住笑了，轻轻揉了一下李谭的头。“是的，而且还投进去过。”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这块场地是一个正在训练的篮球队让给他们的，一帮人勾肩搭背围在小小的半场周围。
以半场为界，先投进五个球者赢。
关涂不急不缓地拍打着手上的球，看着对面俯下身子的对手。一米87，和刘奇身高差不多。高个选手一般喜欢通过盖帽的形式发挥自己的身高优势，但遇到和自己一样高或是更高的选手，就会打乱他的攻势。
场外只见那个高胖的女生像一个新手一样，很小心地试探着，从各个方向绕着想要突破，却又被拦下。对面的男生也有所顾忌，动作并不敢太凶。
“哎，简直就是训练赛。”一帮子人在旁边看着无聊，话题开始跑偏，开始跑到最近的MBA或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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