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所谓的好,别人想收就能收走,永远不知道会是哪种理由。大家一起稀里糊涂装傻就得了,但别自作聪明,把对方当成来负荆请罪的人。
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现在她还想跟温潋装装糊涂,于是提醒温潋一起装。
温潋是聪明人,即使盛栖刚才什么都不说,她也不会再提了。
温潋这个聪明人经常装傻,也叫大智若愚,尤其在亲友面前。盛栖以前以为她好骗,哄到手就能长长久久,后来人家踹开她的时候很清醒。
年少时的错事能有多严重,误会能有多深,小孩子而已,现在想想就像过家家。两个人只要想沟通,什么话都能聊开。
但要是一方没想过说清楚,抱定要退出的决心,自然没什么好聊的了。
揪着缺点骂就行。
这是盛栖在禹江养伤时想明白的,温潋不会那么笨,也不是真想骂她。温潋只是不想要她了,觉得她的存在弊大于利,于是赶她离开。
悟出这点,是从她爸和许桐桐她妈那儿找到的灵感。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
所以在盛栖这里,旧事没有重提的必要,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她浸在旧事里出不来,那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深知温潋捞不动她,她怕温潋推她沉得更深。
重来一次,温潋多半会做相同的决定。
送温潋从她家离开,她关上门,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课本和资料。
高中语文老师是个佛系中年人,每回看自习时,都喜欢到盛栖座位上找出语文书。
不为了检查笔记。谁抄不抄课件,他不在意。有人上课不听,但语文成绩很好,有人把书记得密密麻麻,但不及格还拖平均分。
所以他不管。
他喜欢看盛栖神经兮兮的画,把值得尊敬的历史人物改头换面,变成新的插画。这当然不值得鼓励,但他边看边笑,从不批评。
他夸盛栖的画有灵气,盛栖不谦虚地得意许久,还跟温潋说过。
高三的教师节那天又是他的晚自习,盛栖在书里夹了一幅给他的画像。个子小,瘦得皮包骨头,但是讲课眉飞色舞,表情夸张。
他收下画,站在讲台上,问全班同学:“我脸上的痣有这么大?”
班里当场哄笑不止。
盛栖跟着回忆里已经模糊的张张面容笑了一下,翻开刚刚取下的语文书。
书的扉页,“盛栖”两字端端正正,是漂亮的楷书。
年级第一帮她写的。
……
盛栖还能记得起,她背着一包新书去温潋卧室,让温潋帮她写上名字和班级。
理由也很简单:“你的字好看。”
这事其实无意义,好在刚开学,温潋还算闲,不嫌她麻烦,一本一本地帮她写上。
繁盛的盛,栖息的栖。
“名字好听又好看,谁取的?”
她夸人就像在说正经话,没一点儿表演成分,一听就是实话,让人受用。
“好像是我妈,我问奶奶的时候,她表情不自然,说大家一起取的。我就猜是我妈妈了。”
盛栖在这些事上有自己的判断,她不理解,“她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自己倒飞走了,不知道栖息在哪儿。”
不是埋怨,她实在好奇,她妈妈离她有多远,居然一面也不见。
“可能她希望你能安安稳稳。”
为了不辜负温潋的安慰,盛栖不吝笑容。
也就没说,她在字典里查过自己的名字,读另一个音时,刚好是相反的意思。
“我也给你写个名字。”
她字比温潋丑得多,挑了本几乎用不着的体育教材,在扉页一笔一划地写上“温潋”。
温潋总能想办法夸奖:“字写得清楚多了。”
“有奖励吗?”盛栖期待。
温潋腼腆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在她脸颊上亲一口。
盛栖则盯住她的唇,没敢得寸进尺。
“温潋,如果以后别人问你要奖励,你会亲吗?”
“什么人?”
“别的朋友。”
“我暂时没时间跟别人做朋友了。”
温潋考虑了下实际情况。比如此刻,给盛栖写名字,跟盛栖说话,是愉快的休息了。
但再多一个朋友,会变成她的负担,
“以后呢?”
“不知道。”温潋不花精力去想虚无的事情,只是朝她笑:“别人也不会像你这么爱撒娇,喜欢被人亲。”
从哪里找第二个盛栖。
盛栖被她说得不太好意思,脸一热,不说话了。
她留在温潋家吃饭,温潋表哥也来了。
盛栖之前跟万与铎见过几次,他戴着副黑框眼镜,白白胖胖,是讨家长喜欢的福相。
说话有男孩子特有的跳脱和收不住,盛栖偶尔听不下去,稍怼他两句,他脸就红了,但找不到话反驳。
大概是万与铎出阴招,背后告状,温潋私下跟盛栖说:“不要逗我表哥了,他说不过你。”
盛栖吃惊:“啊,你替他说话。”
温潋换了个好听的词眼:“我在替他讨饶行了吧。”
“那我跟他吵架,你会帮谁?”盛栖开始灵魂发问。
“不管帮谁,另一方都要生气。所以你不要跟他吵架好不好?”温潋淡定地将话题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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