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到后一句话,何沁立即同意了,甜甜地说:“谢谢高哥。”
高子平故作无所谓地应了句“没事”,掩盖内心躁动的雀跃。
戴着墨镜的孟与歌站在一旁,冷眼看他们互动,再看何沁高高兴兴地跑到她面前:“组长,我帮你拎箱子吧。”
孟与歌冷笑了声,“我用不着你,自己的箱子不提,还管别人干什么。”
何沁本是献殷勤,被她的态度泼了盆冷水,委屈并着自尊交织出现,也不想再追上去。
见她垂头走在后面,高子平也放慢脚步,与她肩并肩走,极力想逗她笑。
孟与歌再回头时,看到的便是一副俊男靓女谈笑风生的情景。
这跟她毫无关系,甚至还可以说,如了她的愿。
高子平喜欢何沁,办公室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若他能把何沁追到手,也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这样,她就可以不再那么辛苦地告诉自己,要警惕一切糖衣炮弹。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被咬过,她要避开这些。
航班播报在大厅回荡,脑海里,林知漾对她说过的话适时出现。
她说:“你有心病,为什么不医治?”
孟与歌摇摇头,心想,自己没有药可医,就算有,也不能是何沁。
何沁太小了,像个三分钟热度的小孩子。
或许上学时候就是那种乐意跟在喜欢的老师身后的乖学生,上班之后,又把这种情结给了直系领导。
慕强心态而已。
她总是说“组长,你真漂亮”,“组长,你怎么这么厉害”,“我怎么没有想到”……诸如此类的话。
孟与歌自认为将对方看了个透,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她没看透自己。
在车上时,何沁说话,高子平附和着笑的时候,她便不高兴,不希望何沁再说了。
高子平帮何沁提行李箱,何沁甜声说谢谢时,她更是无名恼火。
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着走着突然回头,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副画面,会觉得有些难过。
好像何沁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感觉也不是太讨厌,总比她在别人耳边叽叽喳喳好。
动作快于思绪,她扬声喊:“何沁,过来一下。”
应付完高子平,何沁重新陷入沮丧,正垂首数地砖时,听到这一句。
顿时眼前一亮,如听仙乐耳暂明,兴冲冲地跑过去。像扑向花园的蜜蜂。
周日,郁诚忙里偷闲,得了空,一早便来郁澈家楼下等着。
回去还可以帮郁澈打掩护,跟他们说一切正常,好让家里别过多操心。
开车期间,郁澈无暇顾及他,不停地回复短信。
郁诚的眼睛忍不住瞟向自己妹妹,见她眉间舒展,心情不错,“那个……哥哥问你个事。”
郁澈点头:“嗯,你说。”
“你跟小林在一起……谁在……就是你们谁……不是,我的意思是……”
郁诚找了好几种打听的方式,都没能切入重点。
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让郁澈感到紧张,以为她跟林知漾的事情又有新的麻烦,“哥,你有什么就直说。”
“咳咳,我的意思是,除了她的名字之外,亲戚间总得知道怎么称呼吧。”
郁诚小声说:“咱们家这是多了个媳妇还是女婿呢?以后我跟你嫂子好喊一些。”
他有些心虚,又有些期待。
说实话,自己妹妹这样的女人,从小到大敢追的没几个。
不是模样问题,他们郁家人模样自然没话说。可惜,郁澈性子太冷太淡了。连在家里人面前都是这副样子,更别说外人了。
周边的花花太岁们,哪有耐心去扎这个刺,早追那好骗又可爱的小姑娘们去了。
他的大学室友,当年开过玩笑说要娶他妹妹,跟他亲上加亲。结果见了还在上高中的郁澈两次,果断收回愚蠢的念头。
郁诚虽然没打算真把郁澈介绍给他,但有些恼火:“你什么意思?”
“虽然你妹妹年纪还小,但我看到她犯怵你知道吗?冷。”
郁诚“切”了声,莫名其妙,骄傲感莫名地油然而生。
而那林知漾在郁澈面前,状态跟人家完全不同,似乎放松又自在。如果真要说拘谨,反倒是郁澈拘谨多一些。
江容心上次看见两人在一起,信誓旦旦地说郁澈是一家之主,郁澈连头发都要短些。
尽管郁诚很想赞同,但到底是个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一针见血地说:“那是你没看见,人家姑娘摸我妹妹的头,我妹妹动都不动的乖样子。”
江容心满脸震惊:“?”
后又勉强挽尊说:“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我有时候也会摸摸你。”
于是两人的探讨陷入僵局。
郁澈满脸认真地听到最后一个字,观察到郁诚神情不自然,明白他想问的是什么了。
老干部琢磨这种事情,她忽地有些尴尬,但又想笑,忍住了,淡淡道:“就叫她名字就好。”
她既然这么说,郁诚不好再多问,心里却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郁澈肯定是给人家做媳妇的那个,不然为什么不愿意正面回答。
想完又觉得自己两口子无聊,哪有做哥嫂的天天在后面琢磨这个的。
不行不行,回去非得说服容心,让她今天就心服口服,以后再不提这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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