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吐息混着独有的馥郁花香,拂过耳畔,带来一阵酥麻。
没挣扎开,朝宛有些慌乱,“季老师……”
“不要动,让我抱抱。”
女人似乎极累,脸颊埋进她颈窝,或轻或重地呼吸。
周围良久寂静,但脖颈处传来的热度却逐渐积累,朝宛被晚香玉气息熏得思绪庞杂,脚踝有些软。
“季老师,今晚要正经对戏的。”没办法,她只好回抱住季檀月,小声唤。
“你要赶我出去吗?”季檀月声音有些低。
“可是,我现在不舒服,只想闻闻你的信息素。”
刚出浴,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女人像只打湿毛发的失落狗狗。
即将说出口的话都被季檀月占了遍,朝宛抿唇,最终还是没忍心赶她出去。
本来就因为拍戏消耗很大,只是拥抱,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想了想,朝宛试着将后颈抑制贴揭开一小道缝隙,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
清甜的荔枝味冒出小头,试探地与晚香玉气息缠绕在一起。
季檀月果然像是舒服很多的样子,埋进她怀里,压制不住渴望一样,唇小心轻碰那片脆弱肌肤。
刚才还颓然垂落的尾巴,此时又欢欣地摇了起来。
朝宛喘了一声,觉得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
不能再继续纵容下去了,她咬一下唇,让自己清醒过来,从季檀月放松警惕的臂弯里逃走。
“季老师……我们还是先对戏吧。”她小声提醒。
季檀月抱着枕头,孤零零站在门边面壁,声音有点低落:“对完戏,可以继续吗?”
朝宛抿了抿唇,坐在床边,小声答:“嗯。”
明天还有日程,继续的话,也只能允许季檀月像刚才那样抱着。
或者……
她偷看了一眼状态有些不佳的女人。
像片场小哥说的那样,她来亲一亲季老师也是可以的。
季檀月听见她小声应下,唇微微翘起,抱着枕头走过来,放在朝宛床头。
接着,她竟然就直接揽着剧本,躺在了自带的枕头上。
望向朝宛,女人长睫垂敛,伸出臂弯,“你不躺过来吗?”
哪有这么对戏的。
朝宛脸颊羞红,仓促站起身,和床上诡计多端的女人拉远距离,“不、不了……”
为什么她觉得今晚的季檀月这么奇怪呢?
就好像……一只总想待在她身边的长毛黏人狗狗。
季檀月被拒绝,无声收回手,唇角抿平,表情有一瞬间的沉寂。
“那好。”声音也弱了很多。
朝宛纠结地搅了搅睡衣,看见季檀月这副样子,有些于心不忍。
季檀月抬眼看她,忽然捧着剧本坐起来。
甚至还轻拍了拍旁边,示意她坐。
朝宛吞咽一声,觉得有些奇怪。
但还是没有怀疑,她小心翼翼地隔着一段距离,在季檀月身边坐好。
果不其然,女人又像刚才那样凑了过来,这次是从后面圈住她腰身。
“开始吧。”下颔压在她肩窝里,声音带了些疲倦懒意,“今晚的对戏。”
这样……根本就没办法好好念台词。
朝宛不敢躲,只好强撑着发软的身子,翻开剧本。
“季老师,我们对这一段吗?”
“好。”季檀月点头。
墨发在她脸颊轻蹭几下,有些发酥。
朝宛咬了咬唇,心跳加快,却不得不装作专心致志模样。
第十三场,第三镜。
指尖点在剧本上,她轻声读出影的第一句台词:
“臣,拜见君上。”
影身着重臣规制的刺绣玄衫,跪俯在下,眼中俱是立于高处的新君。
看得痴了,几乎忘记平身。
曾经的主上,那个病弱清瘦的女子,成了殿上身披华贵蟒服,权势滔天的女君。
前一夜,影还在奉命为含云办事后爬上床榻,与女子春宵一度。
次日,含云便要册封她为大将军。
含云朝她走来,面目柔和,秾秀眉眼几乎夺去影所有心神。
“平身。”季檀月开口。
耳边拂过的温厚嗓音,与朝宛想象的别无二致,却因为过于亲密的距离,险些吹红她的耳廓。
朝宛抿了一下唇,心如鼓噪,无措地顺着剧本向下看。
影的处境,也刚好和她大差不离。
面前忽地伸来了一只苍白纤弱的手。新君竟甘愿屈尊俯身过来,将她扶起。
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只觉心如擂鼓,触及含云手掌的一刹那,整个人都像是融化在这一汪春泽里。
她站起身,因为欣喜,眼神显得愣愣的,始终无法从含云脸庞上移开。
“谢君上。”她声音甚至带了一丝极细微的颤。
为了掩饰几乎从心间喷薄而出的悸动。
含云笑意愈深,徐徐抬手。
身后顿时涌来鱼贯女侍,手举托盘,其上盛着大将军玉印与兵符,系着显眼红绸。
季檀月搂住朝宛,看剧本,读:
“素闻卿中正宣德、明恩守节。今特封护国大将军,赐黄金万两,即日镇守芸京。”
声音一如既往轻柔,夹杂勉励言辞。
但没有人知道,叛军临城,含云只拿影当成垂死挣扎的挡箭牌,将她不日抛至必死之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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