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眸里闪过一丝难掩的讶异，传言都说黎总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娇妻，没想到事实果真如此。
“好，请跟我这边来。”林湘露出礼节性的微笑。
电梯里，贴右站着的林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庄苳，这人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滑白皙，加上五官小巧精致，妆色淡雅，完全看不出她是已经生育过的少妇。
出了电梯，恰好迎面碰上简乔，林湘和她打了声招呼，还顺便提醒她：“你的快递到了，我放在前台桌柜那里了，一会你记得去取。”
简乔点点头，和她道了声谢。
穿着青色衣裙的庄苳与简乔擦身而过，走了几步，简乔忽而回眸看了眼：她之前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女人，现下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这就是黎总的办公室了。”林湘说完，侧身敲了两下门。
里面应声后，林湘轻轻推开了门，引着她俩往前走。
黎鑫侧目，瞧见来人，沉压的眸子瞬间燃起愠怒，庄苳后脊一僵，眼底闪过几分惧怕。
“黎总……”
林湘走近，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黎鑫蹙眉冷硬打断：“滚出去!”
林湘表情既懵然，又慌张。
她飞速瞥了眼面色煞白的庄苳，眉心一跳，紧忙扭身遁了。
因着步子迈得急，林湘高跟鞋敲在地面的咚咚咚声像那紧密的锣鼓，在相对安静的办公室显得尤其突兀。
走到廊外的拐角处，林湘倚墙拍着自己的胸脯，用力深呼吸……
“爸爸……”黎梓怯怯喊了一声。她从没见过黎鑫这般阴翳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吓到了。
黎鑫垂眸掩去晦暗沉郁的情绪，继而起身将黎梓抱起，嘴角挤出几分笑意，语气温和：“梓儿在家里有没有乖乖吃饭?”
黎梓神色一松，点了点头，然后软糯道：“今个是梓儿的生日，妈妈做了小蛋糕，梓儿也跟着帮忙了。”
“宝贝真棒。”黎鑫掌着她的小脑袋，亲了下她的前额。
父女俩温情了片刻，之后黎鑫叫林湘上来，把黎梓带了出去。
林湘小心翼翼地关上门，颤着腿，牵着黎梓去了九楼的休息室。
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黎鑫眼神倏尔锋利如刀，右手紧紧钳制住庄苳的下巴，将人狠狠地抵在办公桌面上：“我说没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出那栋别墅?!”
手中的蛋糕礼盒因猛然撞击坠落在地，庄苳唇上血色全无，肩膀不受控地哆嗦。
“今天.......是梓儿的生日，”庄苳声音颤得厉害，语不成调，“我看你最近很忙......怕你回家时她已经睡着了。”
黎鑫微微眯起双眼，毒辣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逡巡。
庄苳暗暗用力，指甲嵌入掌心，鼓起勇气与他对视。
疑虑渐消，黎鑫松了手，直起身子，警告道：“不要再有下次!”
“知道了。”庄苳低眉应下。她原本是想借着梓儿的生日去探望一下生病多日的母亲，现下只觉得悲凉可笑。
黎鑫扫了眼庄苳，随即烦躁地挥了挥手：“东面走廊的尽头，右拐。”
庄苳转身离去，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她按着黎鑫的指示去了洗手间，对着镜子往脸上扑了一层厚重的粉，堪堪盖住下巴处的捏痕。
待庄苳将黎梓从休息室领走后，林湘悄悄松了口气。隔了会，她被黎鑫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出来时，林湘的脸色难看极了，双眼更是呆滞无神。
许是被吓着了，她连电梯都忘了坐，走的楼梯，一不留神还踩空了，脚也崴了。
她动弹不了，只能打电话求助，简乔和小楠过来这边，合力将她架去了私人门诊。
“你撞见鬼了?”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小楠心里觉得很是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还摔倒了呢?”
林湘偷偷攥着衣角，稳住情绪：“中午没吃饭，有点低血糖，脑袋眩晕没看清楼梯。”
简乔听后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越过小楠递给她。
林湘默默接过，剥开外包装，小力咬了一口。
这边一直守在楼下的付喆，刚挂了黎鑫的电话，转头就瞧见庄苳从旋转门那出来了，他连忙上前两步。
“现在回别墅。”庄苳说这话时，脸上面无表情。
付喆握着对讲机将庄苳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那端的人听到后，将车开了过来。
窗外风和日丽，云白天阔，庄苳心里却起了冷雨。寒意裹挟着她，久驱不散。
到了别墅内院，庄苳忽地顿住步，看向付喆。
“夫人您有什么吩咐?”付喆稍稍凑近了些。
庄苳把自己戴了多年的玉质平安扣摘了下来：“请你把它交给我的母亲。”
“夫人……”付喆没接，“您不要为难我。”
“当我求你了，”庄苳紧咬着下唇，眼角微红，“只这一次。”
付喆犹豫了会，末了还是收下了。
“谢谢。”庄苳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阳光下，庄苳羸弱的身影透着一股难言的孤寂与无助，付喆远远望着，最后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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