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顾的步伐一顿,但还是回房间收拾行囊了。
她要收拾的东西其实也不多,除了自己的私房钱之外,就只有一些比较重要的物什。
临走时,堂主拿了她的户牒给她,还道:“带着吧,万一哪天用得上呢!”
这指的自然是万一哪天苏北顾要还俗,有了户牒在身,她就无需再跑回太真观了。
苏北顾有些诧异,但也明白堂主为何会如此,她道:“是师父?”
堂主叹了口气:“她说过去是她太拘着你了,如今你长大了,万事都会自己拿主意,她拦不住你,也不能拦了。以后你的修行之路如何都得看你自己的造化。”
闻言,苏北顾是有些难受的,她不知道自己与温迎琇的那番话是否伤了温迎琇的心,毕竟有时候她太自我了,只坚定地走自己要走的路,便常有无法顾及旁人的心情之时……
“她没有怪你,理应是自己在修行中也有所感悟,才会选择放手。修行最是忌讳动摇,坚定你自己的路,不要动摇。”堂主又宽慰道。
苏北顾颔首,又向堂主行了一礼:“多谢堂主为我指点迷津。”
“去吧,晚了可就不好赶路了。”堂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太真观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苏北顾又要回家修行,毕竟大家都知道她心里只有修行,在哪儿修行都没区别。只有几个平日走得比较近的同门知道,还将苏北顾送出了山门。
苏北顾道:“我上回离观,你们都没有这般热情,这回怎么了?”
同门道:“虽然上回你在家待了大半年,但离观之时只说是回乡参加兄嫂的婚礼,离观的时间不长。这次你回乡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回来,自然要来相送。”
有人忍不住问:“苏师弟,你会还俗吗?”
苏北顾微微一笑:“不会。”
同门追问:“那你为何坚持回家?”
“自然是为了修行。”苏北顾顿了下,“我最近找到了一种有助修行的办法,但是还未证实可行,在道观试验不如在家方便。待我验证了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我必然还会回来与你们分享经验的。”
众女道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们说呢,苏北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恋红尘俗世了,原来还是为了修行。真是应了那句话,道心坚定之人,在哪儿都能修行。
哪里像身处道观的她们,有时候会寂寞难耐偷偷看些男欢女爱的话本,甚至见了长得好看或风流儒雅的男客时,会羞得躲起来。与苏北顾相比,她们还是差了些道行啊!
……
覃如意与卢雪欢回到浮丘乡时,发现乡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到处可见巡视的壮丁。
“正值农忙,他们不用下地干活吗?”卢雪欢发出了疑问。
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她们遇到了苏氏的族人,通过对方之口才得知苏家险些遭贼行窃,而正值大家交秋税的关口,都害怕被窃贼盯上,于是那些大家族便联合起来,每天从家里各派出一人在乡里巡视。
人丁兴旺或无需下地干活的富户自然出得起这个人,那些穷人家还得抢收晚稻,乡里也不逼迫他们,让他们家的孩子自发地组织起来,当一支小巡逻队。
还别说,小孩子活泼好动,有用不完的精力,平日除了玩耍也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干脆让他们在乡里转一天。他们都是憋不住话的,见到陌生人就嚷嚷,虽然大部分都是路过的行人,可那些有贼心的人心虚,被他们这么一吓,立马就没了行窃的心思。
因此不过数日,乡里的治安就比过去的一年还要好上许多。
据陈阿虎汇报,苏家的田甚至都没人敢去光顾了。
“干得不错!”卢雪欢称赞陈阿虎。
陈阿虎有些不好意思,他拿出平安铃还给覃如意,道:“当天夜里就遭了贼,不过这个铃铛惊醒了我,这才及时将贼人给赶了出去。而且之所以能说服大家加强巡视,都是覃大郎的帮忙,是他提醒了我找苏氏族人帮忙的。”
卢雪欢有些感慨,若是两家人还是亲家那就好了……
她有些后悔当初如此瞧不起覃家,若她能好好维系覃如意与苏南城的感情,二人是否就不会和离?
等会儿,思及苏南城,卢雪欢才想起自从执掌苏家的大小事务后,她许久都没有想起过这个儿子了。
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那尚未出世的孙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于公于私都该去封信……
卢雪欢出神地想着。不过她的信还未来得及写,苏南城那边便迫不及待地给她写了信,信上写了不少好话,什么无法在母亲身边尽孝是他的不孝、他思念母亲、他的孩子也迫不及待地要见到祖母之类的肉麻话。
但卢雪欢左看右看,这通篇就一个中心:我缺钱了。
操持家务后才知道赚钱不易的卢雪欢气得很,她在这一个劲儿地想办法开源节流呢,这不孝子就挖空了心思向她要钱。
过去花钱最多的就是他,不给他寄钱后,家里迅速累积了积蓄,还把欠覃家的债还了大半。若是继续给他钱,哪儿来的钱还给覃家哟!
可是他把自己说得很是可怜,什么养胎要花钱、打点和疏通关系也要钱,将来孩子出生后还要花钱,他不敢沾茶税,那点俸禄又不够他花,所以还需要娘亲的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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