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填雪见她不松手，只好开口：“做什么?”
时凝偏头：“苏填雪，你不会以为，试穿衣服，就真的是试穿衣服吧?”
苏填雪当然不至于如此单纯。
可她没想到时凝会如此大胆。
摄像头就在外面。
苏填雪：“别闹。”
时凝的指尖像是一个小小的往上攀爬的精灵，顺着雪原，一点一点跳跃着，轻盈地向上。
苏填雪感觉自己的脊背被羽毛轻轻拂过。
时凝的声音也随之而来：“苏填雪，我想吻你。”
苏填雪没说话。
时凝也不吭声。
沉默酝酿着，那红裙的尾带快要在时凝的手里被绕出好几个圈来，缠绕又缠绕，没有休止。
时凝也不着急。
她很有耐心。
好一会，苏填雪说：“你到底亲不亲?”
时凝笑起来：“我以为你没同意。”
苏填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礼貌听话了?”
时凝凑近，手搂上苏填雪的腰，“就现在。”
吻像雪花，轻柔落下，在苏填雪的侧颈留下温度和湿意。
【草，这他妈怎么是镜头死角啊??】
【所以，所以，时凝走进去以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们又看不到了吗??】
【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呜呜!!我可是尊贵的vip啊!!导演，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你能不能远程控制一下镜头!!把衣帽间里的内容拍出来给我看看啊!】
【是朕!是朕执意要看她们接吻!!网警你抓我吧!!你带我走吧!!你让导演把这个片段放出来吧!!】
在一堆弹幕的疯狂嚎叫中，时凝出现了。
镜头只能拍到衣帽间的入口。
画面里，时凝走了出来，弯腰，然后伸手勾起了高跟鞋的边带，拎着鞋又往里走。
【时凝，你有本事把你老婆拉到门口来亲。】
【拿高跟鞋干嘛??你要做什么啊??】
【世界上有几种风：大风，狂风，龙卷风，和我的失心疯。导演，移动镜头，救我一命。】
导演看着弹幕，也一脸麻木。
工作人员小心地问：“导演，真的不直接关断直播吗?这样下去......”
总觉得到时候精神病院的kpi提前完成床位饱满完全有他们节目组的责任啊!
导演：“你信不信，现在关了直播，这群人更疯狂。”
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那我还是去静静吧。”
导演嗯了一声，头疼无比，伸手掐着人中，想着，她也不知道摊上这么一个老板当嘉宾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有的时候，真的会担心，整个节目都停播了，完全是时凝的责任啊!!
画面安静无声。
衣帽间里，苏填雪不明所以地看着时凝重新拎着高跟鞋走进来。
苏填雪：“?”
时凝蹲下身，温柔地给苏填雪穿上高跟。
替她扣好鞋带以后，时凝的指尖往上，最后起身，在苏填雪错愕的神情里伸手企图直接将她快速地压在衣帽间的镜子前。
苏填雪开始本能地反抗，她的手被抓住了，但是脚还能动。穿着高跟的脚毫不犹豫地往时凝的身上踹。
时凝抓住她的脚踝，那里好脆弱，仿佛用力一握，就会彻底碎掉。
苏填雪压低声音：“放手。”
时凝的指尖如同触碰琴键，一点一点往上，从脚踝到女人的小腿。
高跟鞋就挂在她的脚上，松松垮垮，欲坠不坠。
“不放。”时凝的笑里带着几分坏，“这是我的奖励。”
苏填雪都气笑了：“你什么时候有奖励了?”
时凝眨眼：“就在刚才，你为我穿上裙子和高跟的时候。”
苏填雪：“这不是奖励。”
时凝：“那是什么?”
时凝从来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她想要明白苏填雪这样做的原因。
或者说，她想要让苏填雪明白，她自己这样做的原因。
时凝轻轻放下苏填雪的腿，从后压着苏填雪，下巴搭在她的颈部里，又问了一遍：“老婆，不是说不想吗?为什么还要换上呢。”
女人说话的呼吸就在苏填雪的脖颈之间喷洒着，热热的，又绵绵的，却像一颗小小的太阳，照射进苏填雪的心里，让她觉得有点焦灼，也有点无措。
苏填雪似乎在一瞬间放弃了抵抗，脸贴在镜子上，敛眸，只说：“想这么做就做了。”
至于为什么，她也没搞清楚。
或许是因为看书的时候心情烦躁，得找点别的事情来分心。又或者是想到这条裙子是自己以前从没穿过的红色，所以想试一试。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苏填雪都不认为，她穿上裙子的行为是给时凝的奖励。
最多算是心软。
却也没想再和她到换衣间再来一次。
刚刚浴室里的时候已经足够疯狂。
苏填雪冷着脸，一言不发。
见此，时凝无奈。
急不得。
她告诉自己，急不得。
像苏填雪这样的人，也不是分不清自己感情的小孩子了，给她时间，或许有一天，她会明白的。现在太急，反而有可能把她推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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