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坚冰稍有消融的迹象,冒出了一点可爱的白色热气。
“不会。”她噙着笑应,动了动脚,影子也跟着动了动。
偎依在一起。
接下来到年前的日子,岑露白果然如她先前所说的那样,忙得脚不沾地,姜照雪几乎只有在晚上才能见到她。但对比过去一年多整周整周都不见岑露白影子的日子,姜照雪甚至生出一种她最近好像闲下来了的感觉。
年廿五,姜照雪去岑家北山庄园住的前一晚,两人在书房里各自忙碌。近十一点,岑露白忙完了手头的事,合上笔记本,轻揉眉心。
灯光在她眼底投下暗影,她神色间有淡淡的疲倦。
姜照雪翻译完手中文献,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最近不出差了吗?”
岑露白揉眉心的动作停住。她抬起头侧过脸,手自然地支在下巴上,托腮看她:“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她乌眸里漾着清浅笑意,像波动的湖泊,让她工作时冷凝了一晚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刚刚那一点点疲倦恍若姜照雪的错觉。
姜照雪长睫扑闪,有不自知的吞咽动作。
她避开她的眼,解释:“没有,就是你之前好忙,一直不在家,最近有点不一样。”
岑露白盯着她耳垂上在灯下闪耀的猫耳型耳钉。很可爱。刚刚进门时就发现了。
她应:“最近北城这边有项目,我自己负责跟进。之后公司业务重心调整,我应该不会那么频繁地出差了。”
姜照雪没有怀疑。
岑露白公司的事,她一点不懂,也一点都不好奇。那是岑露白的私事,岑露白因为合作需要,愿意告诉她多少,她就听多少,从不越界。
“那挺好的。”她有分寸地止住。
岑露白礼尚往来,也多问了一句:“容稚的事有后续吗?”
姜照雪稍感意外,这是从前她们从不会交流的话题。她没有隐瞒:“没有了,应该也不会有了。谈殊如也和对方打过招呼,这件事彻底了结了。”
岑露白沉吟:“那她还好吗?”
姜照雪想了想,斟酌着说:“应该还好。我今天中午和她一起吃的饭,她心情看起来挺平静的。”不悲不喜,和事情没发生前差不多。
不知道谈殊如和她说了什么,容稚也没有和她多透露关于谈殊如的感情私事,只是说谈殊如和那个男的彻底结束了。那个男的也和谈殊如道歉了。
岑露白点点头,像是跟着放心,红唇弧度加深,忽然问:“所以耳钉是中午和她一起买的吗?”
姜照雪愣了愣,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耳垂,笑道:“是呀。”随即又欲盖弥彰,加了句:“容稚觉得好看。”
“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
这是从前她绝对不会对她多说的,可能被姜照雪归类为无意义对话的话。
岑露白眼眸深了深。
“不会。”她由衷答:“眼光很好。”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岑露白亲自开车陪姜照雪回岑家北山庄园。
结婚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岑露白在中间帮忙周旋,姜照雪总共没有回去过几次北山庄园。北山庄园现在主要是岑露白爷爷岑汉石在住,占地面积巨大,庄园内风景怡人,是由国内外知名设计师共同打造的,无论是春日听雨还是冬日观雪,都是赏心悦目、别有意境的。
可姜照雪打心里对那里有些抵触。
岑家的人,不比她爸妈好糊弄,一个个都是不显山露水的高人,看似平常的闲聊,也往往藏着机锋和暗套,让姜照雪事后回想时出一身冷汗。所以她每次去都要重新做心理建设,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如上战场。
快到庄园时,岑露白才像突然想起来一样,打着方向盘,冷不丁地提了一句:“对了,我妈带着岑寅回来过春节了,这段时间也都在庄里。”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姜照雪被炸懵了。
她还没有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婆婆,岑露白和她婚礼的当天她都没有露面,岑露白只说她在国外,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她便也没有多问。
见岑汉石、岑露白婶婶、堂弟,包括岑遥他们这些岑家人之前,岑露白都给她做过仔细的介绍,提点过与他们相处时要注意的细节。此时此刻,又突然冒出了一个婆婆和侄子,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无措了,岑露白眼底泛起温柔。她又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像是安慰小猫,一触即放。
“不用担心,你们接触不会很多。我和他们不太亲近,你等会儿打招呼的时候叫她一声,以后再碰到时,礼貌笑笑就好。”她淡淡地说,“她应该也不太爱听你叫她妈。”
姜照雪第二次被摸头,意外地还是没有生出反感,甚至关注的重点都不是这个。
她听不太懂岑露白话里的意思。
什么叫“也不太爱听你叫她妈”?这个“也”字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迟疑地打量岑露白的神色,岑露白表情一如往常,眉目清隽,温和得体,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
姜照雪收回眼,一知半解,却还是有边界感地应了一声:“好。”
岑露白也没再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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