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砚把纸巾递过来的时候，何翊墨还以为没人能够发现她的情况。
那纸巾就那么举在半空中，等待着需要它的人把它带走。
何翊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忙呼扇着一下手，表示自己有些热。
“这里的确是有点热呢，我今天可是用了不少的力气来做饭呢。弄得我口干舌燥的。方老师就是好眼力，知道照顾朋友，你这张纸我就收下了。”
何翊墨的开场白倒是不断，她将纸收过去后，在自己的素颜脸上一顿狂扫，最后还是蒙混过关将眼泪给擦掉了。
年夜饭到了吃饺子的时候，窗外万家灯火，炮竹声传出了好远。
冬冬那孩子不愧是孩子辈里最小的，就是喜欢热闹。
他这边一张罗，催着其他哥哥姐姐就出去放鞭炮去了。
他们这边一走，何翊墨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那个超大的烟花要给我，给我！我出钱买！据说我今天放烟花，可以走好运！我想演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今年我的角色不想单身，球球了，脱单吧！”
何翊墨嘴上嚷嚷着，尽可能地冲到了前面去，打算和孩子们一起争夺那支最大的烟花。
她在这边一溜烟儿没了影子，年轻人里，她跑得最快。
她这边一走，祝清燃和小娇妻的状态就更明显了。
她俩不能亲亲了，但是挨着却是可以的。
而方子砚这时候也是很感激在祝家感受了一下温情，也就主动承担起了人形屏障这个职责。
她在这边一站，直接将长辈组的目光和视线遮挡了一下。
她挡在了那里，和祝清燃还有杜诗余三言两语地攀谈起来了。
“我一直以为何小姐的性格和她平时的角色很相似呢，看来又是我理解错了。何小姐和我所看到的那个何小姐越来越不一样了呢。”
方子砚的确以为何翊墨是一个话不是很多，甚至有些淡漠的花瓶美人。
但她越了解越发现自己这个小粉丝，哪怕是颜粉都做得不是很到位呢。
“墨墨和方老师所想象的不一样，大概是怎么一个不一样呢！她是个人前谨慎人后活泼的性子，大概就是一个被迫提前在大众视野中提前长大，但是却想在信任的人面前表现出绝对的自由和童真吧。这么说来的话，其实方老师也算是她信任的人行列中的一员了。”
祝清燃望着何翊墨那个蹦蹦跳跳的活泼背影，把方子砚成功地拉入到了何翊墨信任的人的行列之中。
方子砚大概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偶然兴起脸皮厚的举动，竟然让她收获不浅呢。
“那我还真是三生有幸呢！”
许是因为祝清燃的这个答案太让人出乎意料了，方子砚沉默了好久。
烟火炮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天空中的璀璨也越来越七彩了。
方子砚像是和老友攀谈过去一般，提起了自己和何翊墨认识的事情。
“其实，我第一次出拍摄作品是景物静物，并不是人物。那一阵，我拿了不少大奖。但是并没拍摄人物和杂志的经验，大家都觉得我这算是行业瓶颈了，甚至有些人还在网上攻击我，说我名不配位。”
方子砚的目光开始从璀璨的烟火朝着何翊墨的身上挪动，然后停留：“是何小姐给了我一个邀约，表示希望我可以给她拍摄。那时候的她刚拿下了最佳女主角。”
何翊墨拿到最佳女主角的确是挺早以前的事情了。
祝清燃对那一次的拍摄有些印象。
因为公司担心会掉链子，所以特意邀请了不少摄影师一起来拍摄宣传封面。
方子砚作为其中之一这事，祝清燃还真没有那么注意到。
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祝清燃满心只在意如何保证小表妹的事业没有问题，还没有过多在意原本和她生活毫无关联的人吧。
“我记得那一年墨墨的封面是花瓶和翠竹。”小娇妻补充了一句。
她这么一说，祝清燃也有印象了。
那一年的封面拍摄得很唯美，但是名字却让人一直无法对号入座。
虽然，那时候的外宣部请了不少文艺风雅的宣传员，但是大家几乎是一个人一个样儿，没有一个准确的样子。
先不说别的，只说小表妹当时的那个宣传文案就绝了。
如今想来，祝清燃觉得自己顿悟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最后的那个定稿应该是方子砚的。
自从第一次见面后，这位方老师可是就说小表妹是个小花瓶美人呢。
这一次，再联想一下，祝清燃脑子里瞬间就有了一个想法。
“真是没想到，原来方老师和我们那么早之前就已经有了合作关系了呢，真是很荣幸可以和方老师继续合作呢，只是……”
祝清燃把话说到了一半后，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内容。
她的目光跟着方子砚一起朝着小表妹的身上投射，倒是方子砚有疑惑了。
“祝总的意思是……”
这种时候，读夫机也就上线了。
小娇妻怎么会不懂祝清燃的意思呢。
“阿燃的意思是说，既然我们两方已经合作了呢，方老师上次和我们合作的时候可是要价不低啊，就这价格，交情瞬间就大打折扣了呢。”
小娇妻不愧是小娇妻，就是明白祝清燃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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