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着她能和江枫搞在一起。
只是这句话一出,以后她的路会艰难很多很多。
除非她能自己成圣,或者有圣人为她保驾护航,否则天下儒门读书人,恐怕不愿意接受她为天下宰。
她在想什么?
余殊有的时候一直搞不懂赵襄的目的,明明该是极为聪明的人,有的时候做的事情,却一点都不聪明。
既然想做首辅,这样的话就根本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除非她不想做了。
或是,她自信能抵得住压力,还是……想逼江枫?
余殊想了一会,暂时放弃了思考。
想不通,且看着吧。
某种程度,她和赵文景算是同病相怜,她还是不希望赵襄真的倒下的。
赵文景淡淡的道,“刑心之下,人无虚言。”
“主公可愿一观?”
看着她的眼神,江枫笑了,“那当然要看。”
“不过,我记得法家之术基本上失传了吧?”
赵襄看向下首。
子车牧起身,“愿为主公、长史效劳。”
“只是,”子车牧有些迟疑,“属下实力低微,修身多年无所寸进,而两位太守有一位是齐家,我的言令恐怕无法发挥作用。”
江枫看向赵襄。
赵襄轻轻一笑,“无妨,你且试便是。”
尚实表情极为难看,色厉内荏道,“荒谬!我不接受!长史操法吏欺我?以为我儒家无人吗?”
这一刻,众人回忆起被高阶文人支配的恐惧。
文人全盛时期,可是各种不讲文德,各种言出法随用的飞起来,其他人苦不堪言。
天下苦’言出法随‘久矣,后来文脉受污,文人势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拍手称快。
只是,天下文脉蒙尘已久,他们的言出法随,早就没了当初的威势。
当初修身文人就能以诗为剑,在战场上妙笔生花,助战上阵皆为等闲。
杀伤力一度比肩各大职业,绝非只能治国的书生。
在内更恐怖,“君子当诚以待人”之下,问什么就说什么,撒谎都难。
后来文脉好不容易蒙尘,文人的言出法随大大的被削弱,也不能在随军助阵,当初力压天下,如日中天的文人也渐渐沉沦,与其他人职业不再同一个赛道比试……
赵襄笑着道,“那也可,主公,臣请将尚太守停职彻查,若无事,则官复原职。”
江枫:“善。”
尚实脸色微变,忍不住道,“赵文景,你不讲文德!!!”
约定俗成的,不许在公众场合用言出法随的!!!
赵襄悠闲的甩了甩袖子,“我,平天下。”
讲什么文德?
江枫也没讲过什么武德,她为什么要讲文德?
尚实还有一些侥幸心理。
文脉蒙尘很久了,久到就连平天下都很难引动文脉的力量了。
赵文景未必能压得住他,他可是齐家,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余殊看的越发精神了,心里好奇如猫抓似的。
代侯笔记上说了,文脉蒙尘并非高祖时期的事情,而是在之前就已经蒙尘了。
后来被有心人以讹传讹,传成了帝国龙脉蒙尘。
但其实并非象征帝国的龙脉,而是文脉。
具体的情况她也不清楚,但是她那时即使是平天下,也只能勉强能用言出法随影响普通人,令其说实话。
而随着时间流逝,这种能力也渐渐没了。
但是,赵文景哪来的自信,她能影响一个齐家?
就凭借法家吏吗?
辛明也稍微冷静下来,他疑惑的看着赵文景。
文脉蒙尘已久,她哪有这种能力?
赵襄看向江枫,“主公借我一物。”
江枫秒懂,掏出玉玺递给她。
赵襄接过玉玺,嘴角微勾,“子车。”
子车牧手中竹策浮起,“伍人相告,且以辟罪,不审,以所辟罪罪之。”
漆黑的字迹从竹策上浮起,漂浮在赵文景身前。
赵襄眉眼清疏,随手撩起鬓角墨发往后一甩,纤长白皙的手指抓起玉玺往空中一甩,“千秋万岁,大势在我。”
青色的文气浮动,随后猛然暴涨,眨眼室内青气氤氲,飘飘渺渺,仿若云间。
那些黑色的大字受到文气灌注,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金色。
其他人的文气不受控制一般,激荡而起,差点与赵文景合流,一起涌入玉玺,包括叶瑾许瑕辛明孟舟……
余殊好像还听见了叶祭酒的低骂声。
赵襄看向两人,清朗一笑,“言必信,行必果,君子当诚以待人。”
她语气轻飘飘的,“尔等事谁为主,意欲何为?”
尚实两人大汗淋漓,嘴唇颤抖,明明隔着不知多远的距离,却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出现在他们头顶,一股强烈的冲动压制他们,让他们疯了一般,想说出来,说出来,说出来。
他们拼命忍着,嘴却仿佛不听使唤,在他们绝望的眼神中,颤抖着道,“吾侍皇帝,意欲待宣武侯出征之后,火烧三仓,配合朝廷军队,一举收复南州……”
说完,两人面如死灰。
江枫冷了眉眼。
虽然早就知道,但她还是不爽。
尚实两人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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