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想起什么,此时对于容汀来说都是种莫大的折磨。
她实在受不了,拉开门听了下隔壁的动静。
对门容母的房间紧闭,门缝底下连一丝光线看不到,她确定亲妈已经睡了,立马跳起来穿上拖鞋,悄无声息的往冉酒那屋走去。
走到门口,看到紧闭的房门,她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手机上显示此时已经接近两点,对方应该已经睡了吧。
冉酒这段时间和她住在一起,睡眠很规律,而且入睡很快。
思及此,容汀心里有些甜丝丝的感觉,可能这是她唯一能给冉酒的安心,所以更不知道要不要冒然打断这份静谧。
冉酒已经够累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容汀这样想着,犹豫地往后撤了一步,劝自己回去吧,可是脚步还是难以挪开,就这么僵持在她门前。
面前的房门倏然拉开,站在门口的纤长身影和苍白脸庞有种诡异的即视感,容汀差点大叫出声。
对方及时捂住他的嘴,冉酒的嗓音疲惫又无奈,“汀汀,你好傻,你又怎么了?”
容汀呆呆的说不出话,冉酒不由分说把她拉进去。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想什么。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她看着网上那些污言秽语,一天一夜合不上眼,只是木然地随着公关团队一起辟谣,可是随着辟谣的公告发出去一波又一波。
黑粉也随着不断反噬,只要她们发出一句澄清的话,黑粉就提出100条阴阳怪气的嘲讽和反驳,那天她都不想澄清了,有种彻底摆烂的心思。
放弃吧,反正不相信的人总是不信她,想给别人随便破脏水的人总会聚在一起进行残忍的狂欢,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打断她们的狂欢。
而她,只是做了这场狂欢祭典的牺牲品而已。
她不断怀疑自己做的事,讨厌自己的人永远是讨厌自己的,并不是因为那一个两个证据就能移动人心里的偏见。
为什么要拼命证明给讨厌自己的人看,越证明反而越有种恶心的感觉,为什么要被这些垃圾浪费时间。
若非容汀给她留下了那张明信片,能够暂时给她喘口气的一隅之地,她又怎么能这么快走出来。
只是偶尔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是心里寒凉,永远都不想再回忆起当时那种黑暗的境况,过来找容汀时,落在西浔这片地上,她才真正地喘了一口气。
客房的床比较窄,容汀上去以后,冉酒快要贴着里边的墙面。
即使这样,容汀只是轻轻把手缩回来,给她让出了大片地方。
冉酒有点气她死脑筋,声色有点喑哑:“床本来就窄,你还要过来挤,想把我弄成贴画吗?”
闻言,容汀尽量靠边,却又被往回拽了拽,冉酒转过来,把她的手放在她腰间,自己也同样抱住她,立时省出了不少地方。
两个人立时是亲密无间的动作,冉酒打了声哈欠:“什么事?”
耽误了她睡眠时间,容汀此时却张口结舌,沉思了半天,“没事,你睡吧。”
冉酒:“那你总盯着天花板干什么?”
容汀珍惜地抚弄着她的发丝,轻轻叹了口气,“我那屋太热了,这就睡。”
冉酒笑了一声,“别拿我以前给你的理由搪塞我,你真睡得着?”
容汀忽然啜泣了一声,紧紧抱住她的身子,“酒酒,我好心疼你。”
为什么她要面临这些事情,明明冉酒不过比她大了两岁。明明冉酒已经很努力地在生活了。
她那么认真地工作,在发烧时还要坚持配音和上播,却要面临这么多的恶意。
她这么好,为什么非要被完全不认识的一群人泼脏水。
冉酒叹了口气,似乎早就看开了,“汀汀,人生不会有那么多的坦途,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会带有风险和收获,不是任何人都会主动为你的成功让路,不是任何环境都会自动变化成你喜欢的模样。”
不知经历过多少事情才能有这样的坦然,容汀默默听着,却还是消解不掉心中的苦郁。毕竟伤口不是伤在她身上,她也不知道到底有多疼。
冉酒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低,有些慢,“而且,你不要担心太多了。”她神秘兮兮凑近她耳边:“不是和你说筱稚给我发工资了吗?比我之前的工资还要多一倍,筱稚说作为我的旅游经费和精神损失费。”
她语气里带着丝俏皮,有点点得意邀功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人泼了脏水赚了点报酬,就似捡到个天大的便宜。
一听这话容汀就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那也是应该的,明明你就很无辜啊!”
冉酒抚弄着她的背,按摩似的在后边胡乱摁着,但是很舒服:“汀汀,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公平,但是只要有人愿意站你这一边,只要和你并肩作战的人永远相信你,愿意保护你,就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我觉得我现在很幸运,我的工作室很好,我也可以自食其力。”她笑了笑,声音如银铃般悦耳,“还有,你也陪着我。”
冉酒的手覆盖在她脸颊上,她的指腹很小,但是圆圆钝钝的,戳着人很舒服。
容汀心里那股委屈的潮水慢慢平息下来,似乎都被冉酒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平了。
后来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她过来安慰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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