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对她说了重话,容汀又于心不忍,“眼睛上的事都不是小事,大病的话我不希望,小病也要好好看的。”她仔细看了一下冉酒通红的眼角,有点担心她角膜感染。
她从手机上约了离这边较近的火箭军总医院眼科大夫,好在眼科挂号的人不算多,轮到她俩的时候也是晚上六点。
冉酒倒是心大,说不如先吃顿饭,容汀要气笑了。
旁边有家杭州菜,她们进去点了几道清淡的菜式,冉酒倒是什么都不挑,吃的要尽兴才行。
容汀一时庆幸冉酒看不到她满面愁色,拿着筷箸帮她夹菜,偶尔见她夹不起来时用了新筷喂到她嘴里。
冉酒吃东西很乖,似幼鸟啄食,给的都吃了个精光。
容汀后来要了西湖牛肉羹,冉酒喝了两碗以后才抱怨有点淡,容汀冷着声说:“晚上也许不吃饭了。”
这句话吓得冉酒吃了一笼青玉桂花糕,附带再两碗牛肉羹。
容汀觑着她,“不淡了?”
“不淡了不淡了。”
去医院时大夫都要下班了,就等着最后几波,所以检查也简单,容汀临时要求加了几个,倒是都没什么异常。
大夫最后说是视疲劳症状导致了视物模糊和视物双像,再加上工作过度眼压过高,让她要注意休息,不要太长时间工作或者对着屏幕,开了一堆内外服用的药和人工泪液,让回去以后看说明服用。
出门的时候,寒风席卷了她们两个的身影。容汀手机一直约不到车,让冉酒站在屋檐下打着伞,自己跑去路边试着叫车。
雨丝飘在脸上有种凉丝丝的触感,冉酒的视线基本是模糊的,但是总能看到个小小的黑点跑来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凉手拉着她的手腕,容汀声音有点沙哑:“走吧。”
回家以后冉酒给她滴消炎药,冉酒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种通透的琥珀色,边缘带着一点点茶色的纹,容汀捧着她的脸,有种快要溢出来的心疼。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冉酒温声说:“我早上的时候还蛮好的,就是一天对着屏幕,中午有点视觉疲劳,忽然发现看不清脚本了,再说筱稚也说应该没什么事。”
容汀问她:“你明天还要上班吗?”
“不了。”
容汀嗯了一声,听不出来情绪,“也好。”
她正要起身,冉酒却像察觉到什么似的,惧怕般拉住她:“汀汀,怎么我眼睛有点疼啊。”
容汀慌忙凑近她的脸,“疼,为什么会疼?”
她语气有些着急,却仍然轻柔:“刚才怎么不和大夫说啊。”
冉酒仔细想了想,“就是......就是美瞳掉下来的感觉。”
美瞳掉下来?
容汀差点吓死了,不会真是角膜出了问题吧?
听着她娇气的声音,容汀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拿着医嘱又核对了好几遍,上边说应该没有其他的问题啊,她有点无力,有种开口安慰冉酒都有点勉强的笨拙。
她来不及思考冉酒为什么忽然情绪起伏这么大,声音有些发颤,“你等等,我看看哪里还能挂号,不怕。”
却听到小声的啜泣,冉酒一难过,悲伤就化成皮肤表面一层浅淡的红色,覆在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偏偏她眼睛本来就红,眼底却干燥,那种泫然欲泣的样子总让人怜惜。
容汀就蹲下来:“不哭不哭,难受的话......”
难受的话怎么办,总不能叫她忍一忍吧,谁能知道有多难受呢。
冉酒扯着她的衣袖不松手,“你还在吗?”
似乎她只关心这件事情。
容汀倾身抱住她:“我在,我在的,你别哭,我怕感染眼睛。”
“汀汀,你会不会嫌我烦。”
容汀愕然,轻轻抚弄着她的背:“怎么会呢,瞎说什么。”
回答潦草,语气却坚定不移。
冉酒哭的更大声了,这一哭让容汀更手足无措,从来没见过她哭的这么凶,若是因为眼睛疼也太可怜了。
挂号最后也没挂到,冉酒哭了十来分钟,忽然说不疼了。容汀再三确认,却见她兀自摸索着去卫生间洗漱了。
折腾到很晚,果然不用吃饭了。
冉酒一个人睡她不放心,她安顿好冉酒在里边,自己躺在外边。
她从未注意到冉酒的床边有个自然下滑的坡度,因此睡在外边容易没有安全感。
而之前,都是冉酒睡在外边的。
她心里软了软,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冉酒的发,手腕上的翡色小叶刮擦着她的手腕,她忽然想起来什么:“酒酒。”
那边软绵绵地“嗯”了声。
“你的头绳哪里买的。”
“和给你买表那家一个品牌。”
容汀福至心灵:“专门给我买的吗?”
那边有些扭捏地“嗯”了一声,还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顺路买的。”
她不会承认晚上小脾气上来,就像让她承认在乎她。
有些时候她会觉得自己走了好久的路,淋雨过,跌倒过,摔伤过,曾经变得无坚不摧,但是偶尔,也想要一个能给她撑伞的人。
好在她遇到了。
两个人盖着一张被子,被窝里暖烘烘的。
冉酒翻过身子来,月光朦胧,照在她眼睛上。眼角已经消肿了,带着一点清润的水光,亮晶晶的眸子里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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