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云蹙眉。
按照系统的说法，她是穿越来的，如今脑袋里最清楚是剧情，随后是渣A花天酒地的记忆，不过很奇妙，就跟她穿越前的记忆一样，渣A原先的记忆她也不是完全继承的，前面很大一片总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这会经傅聆风一提，又的确是从这具身体高二那年起作为分水岭的。
在那些还算清晰的记忆里，渣A和原先家庭并不亲近，她最好的朋友赵虞君并非剧情里的重要人物，戏份很少，着墨也不多，但同样很奇怪，自她穿过来后接触最多的也是这些人，这里的记忆是有些空缺的，她同这些人相处起来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系统解释，这是因为她是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自有一份血脉亲情在。
可赵虞君呢？
赵虞君作为好友，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在，她跟对方相处起来也是极其熟稔的。
这不合理。
这层记忆故意被模糊了，就更证明里面藏了什么，傅朝云努力挖掘渣A留下的记忆，特别往前挖掘，忽然脑袋就开始痛。
并非那种精力不济或者睡不好时钝钝的痛，仿佛有一根针正扎在脑海里，封锁了她全部的记忆，念头一动便是尖锐的刺痛，却又拔不掉。
【怎么了？！】
连装死的系统都被惊醒了，它翻了下前面的事情，忍不住惊呼！
【你疯啦！！】
【你怎么突然问这些？虽然你是原身，但跟你家里人相处了二十多年的始终是渣A啊，要是被他们发现二女儿内里的芯子换了一个那就糟糕了！】
【你有啥问题直接问我啊！！！】
问你你会说吗？
大抵是一句“权限不够”了吧。
傅朝云心道，这边在意识里又回系统，“那就发现吧，正好也有些不想活了。”
系统惊呆：【这又是怎么了？！】
“失恋。”傅朝云怏怏道，“不是你说今晚过去，我就要跟裴雪枝BE来吧，我寻思都这样了，再或者都好没意思。”
【……】
系统恍惚有一种偶像剧映入现实的错觉，这是什么“为爱痴狂”的疯批人设。
它触碰着傅朝云的情绪，刚好是傅朝云特地制造出来给看的那片区域，的确有些生无可恋。
傅朝云可是……她不能出事啊啊啊！
【你冷静一点啊！】系统立即大叫，【我们这不是还有补救的法子啊！而且裴雪枝也没有完全讨厌你，你虽然把人临时标记了，但只要我们把技术练好，以后逆转的机会可多着呢！】
“哦。”
【相信自己！】
系统努力打着气，忽然又被傅朝云打断。
“我忽然发现，我跟裴雪枝混在一起，你好像也没有特别强烈的反对情绪？”
【……】
“顶多也只是口头上的警告，但口头警告有用吗？作为系统，你都能控制我的身体了，不是应该还有一些更严厉的惩治措施吧，比如电击、比如抹杀？”傅朝云轻描淡写地列举。
系统磕磕巴巴，【我们是正经系统，还有哪……哪有人盼着自己不好的。】
“也是。”
傅朝云笑了下，又说，“其实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你非常清楚我的性格，一直强调我不可以对裴雪枝动心，就是希望我产生逆反的心理，从而去追她？”
【啊啊啊！不要随便污蔑系统嗷~！】
“说笑的。”
种种猜测提出，最后又都被傅朝云轻飘飘地带过，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吓吓曾经趾高气昂的系统，还轻轻地念。
“想想都知道，怎么可能呢……毕竟我又不是天命之女，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系统先是一紧，不过这次好歹没表现出什么来，因为她这边还监控着傅朝云的情绪，见她确实不再追踪，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再也不敢说什么，就怕露出马脚。
那边，傅聆风见傅朝云低着头迟迟不说话，也问，“都忘了？”
“唔……正在回想我当时有多混蛋。”
傅聆风看她一眼，终是淡淡道，“忘了就忘了吧，虽然你现在也不讨喜，但好歹比以前好一点。”
傅聆风还记得，高二前的妹妹虽然也有些闹腾，但大体还是识的，自己曾经还帮她打过架，后面……后面就懒得回忆了。
父母嘴里不说，见她如今又变回来还颇为高兴。
只是过去怎么不说呢，为什么没有生出疑惑，以及当时……当时又是如何？
傅聆风皱皱眉，她一向优秀，记忆力也是超群，可现在一回忆，过往种种在她脑袋里也变得模糊起来。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傅朝云忽然提高声音，“那我明天能不能不去上班了啊？”
傅聆风冷冷瞥她。
“你都是已婚人士了，我还是孤家寡人，我得追老婆啊！”傅朝云理由充分。
“你都追了多久了，还没有追到！”
“没办法。”傅朝云摊摊手，“大美人总是难追的，我这不是为了拉高家里的平均智商么。”
这会轮到傅聆风轻抽嘴角了。
“拉高你的就够了。”
她又盯着傅朝云瞧了一会，终是低头。
“只给你半天时间。”
“好耶~！”
*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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