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师傅又帮小离朝将衣服的长袖挽起,接着将过长的衣摆系在腰间,好让小家伙能正常走路。虽然怎么看怎么像是……烧麦。
微微蹙眉又看了她两眼,师傅终是不忍直视别过头去,旋即掩饰般地说了句“来吃饭吧”。
小离朝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开心地应了声“好~”接着,宛若一只笨拙的大白鹅,耙耙着步子跟在师傅身后。
待吃过了早饭,师傅去牵马,小离朝则是“塔塔塔”地来回跑着,将碗筷放进了木盆,又舀了几勺水。
做完这些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大白鹅奔向自己的小竹屋,将被子里的木剑掏了出来,傻傻地嘿嘿笑了两声后将它宝贝地别在了自己腰间。
随后,她才小跑着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了一匹骏马,鬃毛黑得发亮,高大威风。它高昂着头,斜眼瞪着迟了许久的小离朝,前蹄还扒拉两下地似是迫不及待,又从鼻孔中喷了气以表不满,灵性有之但实在傲得让人不快。
对此,小离朝是气鼓鼓地瞪了回去。而这马儿转了个眼珠,好似在说:不屑与她“计较”。
小离朝气得直跺脚,可还没发作就被一双手抱了起来,放到了马背上。
黑马坏坏地摇了摇马身,险些将小离朝甩下去,但也只是看上去危险,这马还是有分寸的。
小离朝惊疑不定地赶紧抓紧了缰绳,好在下一息师傅就跃上了马背,将她罩在了怀里。
大大地松了口气,小离朝松开缰绳,转而抓着鬃毛,同时放松了绷直的脊背懒洋洋地靠着师傅,又抬头望着师傅笑。
见师傅虽目视着前方,但睫毛不自然地眨了眨,小离朝便笑得更欢喜了。
“朝儿,你带着木剑做什么?”许是被小家伙注视着有些不自在,师傅抖了下缰绳,马儿迈开了蹄子,乘着风奔跑起来,风声里藏着这句话。
闻言,小离朝摸了摸腰间的木剑,笑着回道:“师傅不是说过嘛,剑中有灵,只是睡着了。剑客要时常与剑相伴,这样才能唤醒剑灵,才能更好地行剑。”
“……为师的意思是,你要勤于练剑,如此才能行剑如有神助,何时说过‘剑中有灵’的话了?”
眨了眨眼睛,小离朝提起小眉毛,问师傅:“师傅,你不觉得剑也是生命吗?”
“剑,也是生命?”师傅明显怔了一下,但也仅是一瞬间。
“说来师傅的剑哪里去了,朝儿还从未见过。”小离朝并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很快就被脑中的另一个问题引走了注意。
师傅默然,没有回答,而是又抖动缰绳让马儿提速。
风即刻袭来,吹得小离朝闭上了眼睛,耳边也风声呼呼,排挤着其他声音。小离朝低着头用手捂着耳朵,整个人被风压在了师傅怀中。
“它……死了。”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师傅的回答?
小离朝诧异地抬头想看看师傅,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直到颠簸停止,似是万籁俱寂。
“朝儿,为师在凤城等你。”
猛地睁开了眼睛,光芒落入眼中,将雾气吹散,红漆顶映入眼帘。离朝呆呆地盯着屋顶,疑惑地拧起了眉毛。
红的?不应该是翠绿的吗?还有竹子呢?师傅搭了新屋子吗?
正迷茫着,耳畔传来细微的“吱呀”声,离朝立刻转头看去,待看清进来的人后,眸中明显地盛满了失望。
“小侠士,你醒来啦。”
进来的自然不是离朝的师傅,而是玲珑客栈的老板娘。
离朝还有点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叫了声“大娘”。
老板娘将铜盆放在架子上,又将手帕浸湿后拧干,接着拿给了离朝。
离朝伸手接过后有些莫名,便盯着老板娘无声地求一解释。
老板娘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道:“还不赶快起来收拾收拾,等着老婆子我伺候你?”
闻言,离朝尴尬地笑了两声,将手帕铺在自己脸上擦了擦,但背依旧粘着床。
对此,老板娘也不介意,只是挂上笑,说:“小侠士,还记得你昏过去前的事吗?”
她这么一说,离朝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是行侠仗义来着?好像还看到了师傅珍视的那幅画,不不,是画里的人……
将帕子拿下,离朝想用力坐起来,却发觉自己浑身无力?!
惊诧之际,离朝复又凝视起老板娘。
“不必看我,你脱力是因为内功运行太过,中了散气香。”
“散气香?”饶是在江湖飘荡三年,算是见多识广的离朝也从未听过这“散气香”的名号。
老板娘心觉恐怕要聊上一些时辰,便转身坐在了凳子上,还顺便给自己倒了杯茶。
“别看这散气香名字普通,它可是比我下在酒中的‘南泉醉梦散’还要珍稀得多。在祁章山庄覆灭后,这东西也隐去了踪迹,我也是没想到十几年后此物还会在江湖上出现。”
她并未多说,离朝也知道分寸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对了大娘,那些人呢?”
喝了口茶,老板娘冷笑一声,说:“走了。你可以放心,他们毫发无损,反倒是我们这些邪道中人——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满满都是讽刺,但隐隐夹杂了一分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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