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箫很不想承认自己脸烫了。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女人能这么无所忌惮地说出那样一串话。
好在路途并不遥远,没过几分钟就到了白冉所住的酒店。
走在走廊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她们看。
卢箫确定,大家主要看的还是白冉。
虽然自己也混了日耳曼的血统,但还是白冉这种纯高加索人与皮肤黝黑的马来居民更加格格不入。
踏入房间后,白冉意外没做什么奇怪的暗示,只是将琴包放到桌上,拿出小提琴。
优雅万分。
最后一个晚上,终于老实了?但卢箫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别紧张,我只是想友好地为你拉一首曲子。”捧起小提琴前,白冉特意将空空如也的双手举到空中,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卢箫皱眉:“你不是已经拉过了吗?”
白冉将小提琴架到脖间:“那是给我自己拉的,但现在我要给你拉一首。”
那一刻,卢箫说不上来,心跳速度的变化是因为什么。房间内的空气变得燥热,墙壁与天花板一同变成了维也纳大厅的金色。
“请。”
“坐下嘛。”
“好。”卢箫听话地坐到桌前的椅子上。
白冉散漫地闭上眼睛,左手的手指按上琴弦。
琴弦颤动的那一霎,天地间除了拉小提琴的白冉,剩下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舞动的琴弦。
这是一首完全陌生的曲子。
悠扬中带有灵动,悲伤中带有喜悦,既像大调,又像小调。
尹银焕评价的是对的,白冉拉小提琴的方式确实特别,像拉琴人确实像在发怒。
但拉这首曲子的时候,卢箫感觉,那怒火是无比温柔的。温柔到老虎的牙是乳酪做的,水泥墙面是塞满棉花的。
沉寂了一瞬后,乐声比以往都更加悠扬。每一次运弓都到了头,揉弦的幅度越来越大,为数不多的跳音也消失了;但旋律越来越光明,越来越充满希望。
像走在玫瑰花园里。
是白冉拉的好听,还是小提琴本就如此好听?
卢箫闭上眼睛,全身渐渐放松了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感到这么放松过了,甚至不愿再将自己拽出来。
最后一个音在颤音中渐弱。
白冉握着琴弓的手率先垂了下来,然后,另一只手握着琴把,也渐渐垂了下来。那表情神秘而淡然,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曲子?”卢箫瞪着好奇的灰眼睛。
“不告诉你。”调皮又调侃的笑容。
虽然卢箫很想知道,但她也没有再问。她可不想看到这女人诡计得逞一脸奸笑的样子。
于是她垂下眼,再次细细品味刚才的旋律。如果学过音乐就好了,至少懂得该如何欣赏。
突然,耳边传来咔嚓一声,一圈冰凉的东西铐在了脖子上。
卢箫低头,看到一个皮项圈结结实实地套在了脖子上。那熟悉的触感像一道闪电击中她的大脑,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眼前闪过了无数个无梦的夜晚,一个狞笑的恶魔,和永不能愈合的伤疤。
条件反射般,卢箫从太阳穴到脊背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呼吸越来越急促,四肢开始不住颤抖。
余光中,握着铁链的白冉眯起眼睛。天地一片昏暗,只看得清那发着绿光的眼睛。
“亲爱的卢上尉,这下能乖乖听话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卢上尉:有完没完……能不能和平发育……
本书更新时间是晚上九点,其它时间都是改错字哈
第18章
卢箫没有答话。
她没有意识答话。
她看到了无数熟悉的恶魔,与慕尼黑的冬天一模一样,铺满天花板与墙面。长角的,没长角的,红色的,蓝色的。她还记得身上留下的淤青。
四肢开始无力,所有军人的经验与斗志在一瞬间崩塌溃灭。
白冉拽了一下链子,脖处猛然收紧;被缠住脖子的上尉重心不稳,无力地向床上倒去。
但卢箫没有反抗。
脖子一触到冰冷的铁制品,身体便自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接近窒息。
那是一直存在的心理阴影作祟。
很快,白冉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怎么不反抗了?”
卢箫额角的汗越来越多,呼吸越来越沉,眼睛也越来越失焦。她咬着牙想要回话,但嗓子跟哑了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白冉愣了一瞬,飞快俯下身,将项圈解开。她将解开的项圈和锁链扔开,啪嗒一声甩了很远。
与此同时,那双绿眼中邪魅的欲望一扫而光,只剩下疑惑的温柔。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完全消失后,卢箫才镇定下来。她躺在酒店软塌塌的床上,失神而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胸脯随着深呼吸一起一伏。
白冉静静在她身边侧躺下,纤长的手指攀上灰色的发丝,安慰式地轻轻抚动。
“没事了没事了,开个玩笑。”
说来也怪,明明那是一条蛇的手,却比人的手还能温暖人心。
蛇的手指又攀上了耳朵,柔柔地摩挲,凉凉的指尖似镇定剂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卢箫放松下来,眼睛也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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