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宛明知她对自己的感情,却还是一刀一刀往她心口上插。
不仅扎透了司年,也扎透了她自己。
司年从始至终的坚定和隐忍让白宛一直觉得,两个人的这段荒唐关系的终结,必然是因为自己的厌倦。
她不过是个丫头,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到时候甩开她,大不了给她些钱财补偿就是。
只是白文誉和霍允对她的种种照顾和优待,都让白宛深觉自己的掌控权在一步步消失。
万一...是她不想继续这样了,想要结婚生子了呢?
她生的这样好,脾气温顺乖巧,又会照顾人,就算不会说话,也不会愁嫁。
最后那句话像是点醒了白宛,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看见白文誉对这丫头不同寻常的恼火的根由——她的东西遭人觊觎,而且有可能会被人抢走!
白宛顾不上去想现在的恐慌、嫉妒已经是她精神方面的产物,她看着司年的眼中闪过错愕,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杏眸里很快蕴了几分水意,只是很快又忍了回去。
她吸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抽噎,抬起手指指了指白宛。
白宛看着那根手指指向自己,脑海里回想的是自己最后那句“找个好夫婿。”
她心脏莫名漏了一拍,呼吸一紧,又见司年比了个“谢谢”的动作。
白宛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魂飞魄散,她又气笑了,“我说这么多,就是让你对我说谢谢的?”
司年摇头,指了指窗外,“谢谢”,又指着白宛。
“谢他和我?”
“让我谢他?”
“他谢谢我?”
白宛的语气一声轻快似一声,她明白了司年的用意,只故意装着不懂,还好整以暇地瞧着司年急得手忙脚乱的比划,心情顿时太阳高照。
她靠进轮椅里,漫不经心的,“他谢谢我让他亲自来和我说,叫你来带话算什么事?”
司年急得张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啊”声,不过听到自己声音的司年又很快捂着嘴,羞涨得面目通红地把脸扭过了一边。
白宛ʝƨɢ*看热闹的神色一敛,心脏蓦的一酸。
这是小哑巴第一次张口出声。
平日里别说问话,就是夜里...她也是宁可把下唇咬的血肉模糊,也从不肯轻易泄露一个音节。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她在这种事情上羞涩,这件事在当时过去了,不过出声的事总归是记挂在了心上,平日里总无意识的注意着。
白宛这才发现,这小丫头除了吃饭喝水的时候,从来没有张过嘴,更别说出声。
阿金说小哑巴不是天生就哑,她也是断过腿的人,人人都说她性子桀骜张扬,断了腿也不像别人那般自卑怯懦,反倒巴不得别人不知道她是个瘸子似的。
诚然,她当时就是希望别人这么想,宁可别人觉得她坏,也不愿让人觉得她可怜。她不肯接受别人的怜悯和同情,愧疚就好,愧疚继而对她更好就好,就实实在在的好处就好。
直到如今有了痊愈的可能,当初欲盖弥彰的痛苦和自卑才能坦然在心头晾开。
就算不说,她对小哑巴闭口不可言的原由也算是有几分感同身受,如今看自己把人逗成这样,心中也不由得有几分心软的歉意。
白宛轻咳一声,软了语气,“你的意思是,谢他,是因为他帮我治腿?”
把头扭过另一侧的人点了点头,听呼吸的声音,时急时缓的,隐约是在哭。
早已料到如此,但得到肯定的白宛心头更酸了,又酸又涨,像是在心口里塞满了棉花。
她的语气一再放软,带了几分哄人的语调,“为了我,把你最宝贝的桃酥都送人了,不心疼?”
白宛有洁癖,手上脏的时候不愿意碰任何东西,不过这会儿,她的洁癖也跟着不见了,只伸手揉着司年的后脑。
这次的问话没等来司年的点头或是摇头,白宛也不恼,只轻笑了一声,“桃酥好吃还是蛋糕好吃?桃酥就点点头,蛋糕就摇摇头。”
司年犹豫着点了点头,紧跟着又摇了摇头,白宛眼睛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她弯腰撑在司年床边,慢慢的站起来。
腿伤因为天寒的缘故,比夏天疼得更厉害,白宛咬了咬牙,低头瞧见司年右肩的伤痕...幸好也是冬天,没什么太阳,她后背的这些红痕不会加重。
白宛是疼惯的人,她站起来的悄无声息,直到把自己的一条手臂撑到司年面前时,司年才一脸讶色地瞧着俯在她身上的白宛。
她眼角的泪痕还没来得及擦去,白宛就已经低头吻了上去。
这到底是白天,司年想要推开她又怕弄伤了她的腿,只有些着急的转过了身,怕后背的药膏弄脏了她。
“床单弄脏了?”白宛的声音模模糊糊,“不打紧,三小姐给买,还有桃酥、蛋糕...”
她微微放开司年,又低头吻向她的眉梢眼角,“在我身边乖乖的,想要什么,三小姐都给买。”
“...我给你这许多,你不打算谢我?”
“小白眼狼!”
“不知?”
她重重咬了口司年的唇,“我要你...”
“亲手给我做的吃的。”
司年:“......”
半个钟点后,司年到了厨房。
她熟练的找出白面,放进锅里炒的微黄,又添了些水,烧开后切了些菜叶,撕了一小块别人用来吊鸡汤的、没什么味道的鸡肉,同样切碎了丢进去,最后放了点盐,盛了满满一锅,给白宛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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