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嘟囔什么呢!”王嫂抛给她一头,“快点的,不许欺负人司年!”
夏东篱捏着那头蒜,斜觑向司年,“那...我剥了?”
司年这才从石头的作业上挪回目光,只看向王嫂,说话慢慢的,“没事王嫂,我剥就行了,叫她看着豆子玩去吧。”
夏东篱立马把那头蒜塞回司年手里,她一脸得逞的、隐忍的笑,抱起豆子就往厨房钻。
“走喽,我们去看看排骨炖好了没有!”
王嫂叫不住他们,只瞪了眼司年,“你呀,就惯着她!”
中午吃饭的时候,锅子就架在烧火炉上,炉子下层还放着烤红薯,几人围着锅子,另放了张桌子摆着满满当当的菜。
菜都是王嫂自家地里种的,玉米、白菜、生菜、花菜,最后还下了点面条,一个个撑得肚子都鼓起来,歪在炕上说话。
王嫂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再过几天,就是村东头老刘家的闺女认亲,我得去人家那帮忙,你们俩自己在家吃啊,缺什么来这拿。”
夏东篱靠在司年腿上,“哪个老刘家?”
“就是,呀!”王嫂一拍大腿,“她和你们还是本家来着,让我算算。”
王嫂掰着指头想了半晌,“是了,她爷爷的爷爷,和你爷爷的爷爷,是亲兄弟,正好,你那天带上司年,去吃席啊!”
夏东篱来了兴致,她坐起身,“那王嫂你也是我们家的人?”
“她妈是我老舅家闺女,我叫人表姐。”
夏东篱脑子晕乎了一圈,没理清这关系,不过吃席是好事,她看了眼司年,“那我们得随礼吧?随多少啊?”
司年搞不清楚夏东篱对坐席这种事为什么这么热衷,那一整个下午,她都在跟王嫂打听去人家宴上吃席的事。
到了定亲那天,她早早就带着小豆子过去占位子,不过临近中午,只有王嫂带着石头来了席上。
“司年说她有点感冒,头疼的厉害,我摸着她是有点烧,就叫她回去睡了,哎吆你别这么慌脚鸡似的!”王嫂一把扯住她,“叫她好好睡一觉,你回去能有什么用?”
“再说了,我瞧着人也不乐意来,到底是你们家的亲戚,司年脸皮薄儿,等会席散了,你给她打包点带回去吃,哎哎哎,那是刚上的,你这...”
最后也没等到席散,夏东篱几乎是抢了两盘菜就回了家,回去的路上,还跟一亲戚要了颗鹅蛋。
她风风火火进了堂屋,瞧见司年正睡,又蹑手蹑脚趴到了床头,拿冰凉的手贴着司年的额头。
司年被她吵醒,一脸不耐烦的哼唧两声,又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真病了啊?”
夏东篱见她这样被闹也半点脾气都没有,这才带了点正色,急道,“病了睡觉有什么用啊?”
夏东篱一着急嗓门就大,司年被她吵得头疼,没什么威慑的瞪了她一眼,夏东篱立马放低了声音,把背角捂的紧紧的,“我带你去卫生院拿药,回来再睡?”
司年懒得说话,只把头往被子里缩。
夏东篱眉头没松开过。
感冒不是什么大病,不吃药顶了天十天也好全了,可司年...
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假装不知道是另一回事。
从夏东篱知道司年身体状况的那天起,她就没法把这场戏演的天衣无缝。
她会下意识把床上靠墙的位置留给司年,靠窗漏风的位置留给自己,会在第二天就急切的把窗户封好,会尽量少让她受一点伤和病...可她还是病了,这病让夏东篱焦急万分,生怕这一点病会引起她不能估量和承担的后果。
尽管司年看上去毫不在乎。
她被夏东篱劝的烦了,才哑着嗓子说,“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别吵我!”
司年声音听起来虚的不行,夏东篱很怕。
她怕这小小的感冒会引出那个大大的癌症,她怕这个秘密没办法再隐藏下去。
夏东篱曾经想过,这件事暴露之后她就和司年分手,所以这层窗户纸不能捅开,捅开之后的风雪冰霜意味着她会失去司年。
但过了这么些日子,窗户外的风景变了,夏东篱感受到了风雪里又更加让人恐怖的东西,但她不敢深究,更不敢去看,只小心翼翼守着那层窗户纸,自欺欺人的享受着屋子里的温暖和安定。
她隔着被子抱住了司年肩膀,在司年脑袋的位置亲了亲。
“...那我去把炕烧旺点,我再给你炖个鹅蛋,人说感冒的人不能吃鸡蛋,我回来的时候特意给你要了个鹅蛋,炖好了就放火上煨着,你醒了记得吃。”
夏东篱的话实在太多了,但她很怕司年睡过去,烧好了炕,又炖好了蛋,她连饭也没吃,就上床躺在司年身边。
司年还是睡着了,面容安稳,可夏东篱并不安稳,她每隔几分钟就要去探一探司年的鼻息。
最后,她把人抱在怀里,司年的呼吸扑在她的脖颈,夏东篱这才安了心。
晚上的时候王嫂来了一趟,屋里没点灯,堂门的门闩也修好了,王嫂叫了两声没回应,就回了家。
司年就是那时候醒的,醒的时候正趴在夏东篱身上。
炕烧得热的厉害,司年身上一阵潮乎乎的热气。
她身上没什么力气,还一阵的口干舌燥。
醒了后抵着夏东篱的肩窝醒了会儿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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