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空空的,潼姬拉开房门,敏感地嗅到颜料的味道。
她歪了歪头,一看房间的角落,粟惜惜居然聚精会神地在画画,而画上的人物,是潼恩。
这一副画画得很快很急,但暖暖的色调下老人笑容可掬,看起来很美。
潼姬笑了:“这是怎么了?回礼?”
“嗯”粟惜惜落下最后几笔,说:“红包太、太大啦,这样有、有心意一点吧?”
她抬头,正好对上垂眸的潼姬的眼睛:“毕竟是、你亲、亲近的人。”
潼姬心下微动,弯下腰轻轻吻上粟惜惜的唇:“她会喜欢的,拿过去吧。”
粟惜惜抿起唇收好她的吻。
然后把画小心地抽出来,光明正大地出了门。
管家告诉了她潼恩位于一楼的房间,粟惜惜走到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时候,房门被拉开,潼观先走了出来。
粟惜惜这几天都没有正面碰上过她,潼观似乎特别忙--看到粟惜惜,女人的神情也有些意外。
“你来做什么?”潼观问:“这里是我母亲的房间。”
“呃”潼观身上的领导气质是和潼姬完全不同的,粟惜惜一时间没有接上话,反倒是房间里传来声音。
“惜惜来了?”潼恩慢慢走到门口,对自己女儿说:“这是我的客人,你先回去吧。”
潼观性格使然,懒得多问,叮嘱老夫人早点睡觉之后,关上门快步离开了。
也没有再看粟惜惜一眼。
粟惜惜:“”
“她性格从小就很一板一眼,是个不太可爱的孩子。”潼恩笑了笑,说:“请坐,惜惜小姐。”
她叫粟惜惜叫得很亲密,粟惜惜有些不适应,先把自己画的画递了上去:“谢谢、您刚才的红、红包。”
“啊!”老人睁大眼睛,眸中划过惊喜:“这是你画的,太棒了,我很喜欢,谢谢~听说你是Z市美术学院的,小姐说你很有天赋。”
粟惜惜间接听到了潼姬的夸奖,她有些眉飞色舞起来,一点也不委婉地接受了赞扬:“谢谢。”
“可是您、您找我做什、么呢?”粟惜惜说回了正题,也后知后觉地捡回了一点警惕:“不会是给、给我多少万,然后离开潼、潼姬吧?”
潼恩愣了两秒,笑了半天,老人的笑声一个哈一个哈往外蹦,中气十足。
她边笑边把画放到一边的桌子上,粟惜惜的眼神跟了过去,看到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古朴的
“相册?”粟惜惜不太确定。
“嗯,快坐。”潼恩说着,摸了摸相册:“小姐已经千岁了,她第一次选择的恋人我不会怀疑。”
老人的瞳色浅,显得很温柔。
潼恩缓缓地说:“我吧应该没有多少年可以活了。”
“您别这么、这么说。”粟惜惜拧着眉:“您看着很健康。”
“再健康又有多少年呢?”老人笑笑:“潼观那孩子一直怕小姐,潼昆对小姐虽然没什么敬畏,但也不怎么亲密在你出现之前,我一直很担心小姐未来的几十年都孤独地度过”
“所以,这些是我的私心,惜惜小姐,我只希望你多了解她一点,多爱她一点。”
潼恩将相册推到粟惜惜面前。
这是潼姬和每一代潼家人不同时期的,他们从小到大的合影。
“这里的照片都可以当古董了。”潼恩把照片一一翻过去,从19世纪中叶的黑白照片,慢慢变得清晰,变得有了色彩,潼姬的头发长了短短了长,身上的装束也不断在变,但是这张漂亮的脸却一直没有变过。
“小姐一直不喜欢拍照,她不喜欢看到自己一直不变的脸。”潼恩说:“但是为了我们这个旧习惯,她还是拍了。”
粟惜惜伸手摸了摸黑白照片上的潼姬,她嘴角挂着淡淡的温柔但充满距离感的笑容。
现在也一直没有变。
几天以来一直包裹着她的心境卷土重来。
等到照片翻完,粟惜惜呆愣片刻,突然抬头问潼恩:“您,是否、知道传、传说中吸血、鬼拥有、一种,叫初拥的能、力?”
初拥。
传说中,吸血鬼吸干人类的血,再让其吸食自己的血液,把人类改造成吸血鬼的过程,叫做初拥。
如果人类能熬过初拥的痛苦与黑暗,那么她就会成为这名血族的“子民”,就好像一种印记,独属于某一名吸血鬼,而其他吸血鬼都无法染指。
“有些吸血鬼喜欢给自己钟情的猎物初拥,把他们永远留在身边。”
网络上的版本众说纷纭,但是粟惜惜唯独在看到这句话时,心尖发烫。
老人更是怔住:“小姐从未说过这个我也从未问过。”
但是作为吸血鬼身边的“家族”,潼恩显然还是知道的,她看向粟惜惜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惜惜小姐,你问这个是”
“如果有一、种可能,可以一、一直待在、她身边。”粟惜惜说:“只要潼姬给、我初拥,就好了,对吧?”
老人一时没有说出话来,看着粟惜惜。
“这不难、想到,为什、么你们都没有、问过呢?”粟惜惜皱眉,很不解。
“惜惜小姐。”潼恩看着粟惜惜,表情很凝重:“你要知道,永生是一种惩罚。”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尽管希望粟惜惜带给潼姬一些温暖,潼恩的预设也只是“片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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