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惜惜都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气,就将其插了进去。
粟惜惜眼中最后的画面,是吸血鬼在试图拔出腰间的尖刺。
她感觉她可能要死了。
因为她的眼前已经开始放映走马灯。
粟惜惜看到了自己的小时候。
那时候她还不叫粟惜惜,她的“家人”将她丢在福利院门口的时候,只留了一个姓,所以她小时候只是叫小粟而已。
等到她长大一些了,粟惜惜按照院里老师的要求,翻遍字典,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
叫“惜惜”,粟惜惜。
因为她相信,一定会有人珍惜她。
小女孩磕磕巴巴念自己的名字:“我叫惜、惜惜。”
好像是抱着某种期待。
后来,真的有人温柔地叫她:“惜惜。”
有人珍惜她,无论她如何。
恍惚之间,粟惜惜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在地上,而在谁的臂弯之间。
潼姬?
少女身体异样的滚烫,闭着眼间,下意识地想去贪恋潼姬身上的凉意,但是感受到的却是温热。
抱着她的人不是潼姬。
粟惜惜的意识下坠着,又一次沉入黑暗。
这一次她想起来的,是很早就已经沉入记忆的角落中的片段。
真的回望她所有的过去,似乎没有很多颜色,她眼里只有她的画,还留有一点色彩。
因为确实没有真正让她开心的人与事,所以只有难受的剧情留在了她的回忆中。
从励志一定要给自己创造未来,脱离福利院之后,粟惜惜小学就拿着美术课上发的卡纸出去给路人画头像了。
但是她没有零用钱,所以买不了多少画材。
她的赚钱大计很快就歇业,在被于汇和徐婷他们抢了钱之后,变本加厉。
小惜惜只能坐在她的“摊位”上,看着路人发呆。
有之前找她画过画的人来问她今天画不画头像,粟惜惜也只好摇摇头。
--她总不能说:画头像!自带画笔和纸吧?
盯着天空,日落月升,到了必须要回到福利院的时候,粟惜惜看到一个女人站定在她的面前。
在粗糙不规则的石板地上,一双腿如同油画一样美丽细腻。
她接着向上看去,只见女人手提着两个袋子,袋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放了很多她只能在文具店垂涎欲滴的颜料、画板、画笔,甚至还有各种材质的油画布、宣纸。
“你好,小朋友。”
女人的眼睛是漂亮的鎏金色,异国的长相搭配她淳雅、带着点南方柔软的普通话,有一种割裂的美感。
粟惜惜看呆了。
“不对,应该叫你小画家,对吗。”女人蹲下身来,将两个大袋子放在她面前:“我路过这里的时候,经常看到你画画,嗯你很有天赋。”
“啊”粟惜惜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是送你的。”女人说,夜色之下,她的眼睛变成诡异的暗红,但是声音仍然温柔:“你拿去用,拿去画,如果不够,可以在每个月的最后一天,到Philistine画室的门后来拿,如果有人欺负你,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
粟惜惜的精神陷入恍惚,但是还是不忘有点窘迫地扭起腿,想要遮盖腿上的青紫。
“小朋友,你不会去想你为什么这么做,也不记得是谁给你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你只要画下去就好,听见了吗。”
当时的她还是长发,在记忆当中,她点了点头,看见了自己垂到腰间的长发。
粟惜惜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好的,谢、谢。”
女人似乎睁大了眼睛,然后噗嗤一点笑了。
“第一次听见有人在催眠状态下向我道谢的。”她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小结巴啊。”
“”
“不用谢,你说听到了就可以。”女人的声音中带上了点善意的逗弄。
她于是乖巧地回复:“听、见了。”
“嗯。”女人弯着眼睛:“乖,真是个好孩子。”
粟惜惜的眼皮下的眼睛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
一片白芒,她感到刺眼,又将眼睛闭了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睁开。
--她在医院,手指上夹着血氧监测,头上挂着水。
房间里安安静静,这居然还是个单人间。
粟惜惜盯着天花板,重新想起了刚才做的“梦”。
不,应该说是,从她走马灯中,被她捡出来的回忆--被一个善良但是狡猾的吸血鬼藏起来的回忆。
那个人是潼姬,居然是潼姬,比原本以为的还要早,她居然!在那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她。
现在再回想她以前的那些各种各样难以解释的画材,粟惜惜觉得有点呼吸不畅。
她好想见到她。
现在、立刻。
可是潼姬在哪里?
昏迷前的情况涌入她的脑海,粟惜惜身体一抽,几乎是有点激动地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酸软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她注意到自己的左腿很沉。
好像是骨折了,包着石膏。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单人间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孩走了进来。
是夏葵?
夏葵看到她,也是一个大愣住,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啊!惜惜!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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