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下滑,但是被Ines一把捞住了腰,朝她的方向用力按去。
颤抖的女人被迫与吸血鬼小姐紧紧贴着。
她手上虚虚的怀抱也变成了重得想要深入骨髓的拥抱。
她实在是太久没有被咬过了,有不适应,也有想念。
感觉有点过头而头晕眼花的时候,粟惜惜伸手想要拍一拍Ines,但是后者已经及时停了下来。
然后闭着眼睛,轻轻舔了舔她颈间的玫瑰。
“终于吃到了。”她迷迷糊糊地说:“这朵玫瑰。”
粟惜惜沉默。
原来Ines真的对“Sophia”有着如此深的执念。
是因为Sophia死在她的面前吗?
就算都是自己,粟惜惜还是在吃醋。
也许是因为Sophia对她而言,没有那么有归属感,她更喜欢听见眼前的人叫她惜惜。
可惜不能。
她满怀嫉妒地软着手推Ines:“松开我。”
Ines没动,还是紧紧抱着她。
“松开我,不然我要打你了。”
“您打吧。”Ines小声说着。
这个时代里,粟惜惜身边的许多老师,和学生常有不堪入耳的“私情”。
包括着身体的一切--暴力或欢爱。
粟惜惜嘴角一抽。
Ines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联想到这,她还邀请“老师”回家,目的似乎就没有那么天真了。
“Ines。”粟惜惜头都疼起来了,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喊怀里人的名字:“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没有想到这时候的Ines居然这么豁得出去--虽然是对着她,前前后后都是她。
她捧起Ines的脸,没什么力气但是语重心长:“Ines,死了的人就是死了的。”
Ines:“”
“你可千万不能因为死去的人豁出自己的身体啊,你这样会吃亏的,还好你遇见的是我,如果你遇到一个真的在脖子上纹了一个玫瑰的坏人,把你骗走了可怎么办啊”
粟惜惜说着说着,觉得自己估计也醉了,晕了,说得停不下来。
“干脆,就逃得远远的,不要看到死亡,也挺好的。”她喃喃着:“我死了也别来。”
Ines听了她的话,眯起眼睛,不高兴地捏住了她的嘴。
“老师,不要说话了。”她轻轻说:“说那么多让人不高兴的话,下辈子会变成结巴的。”
粟惜惜:“”
“死了的人就是死了。”Ines慢慢重复,像是解脱般无力地笑笑,蹲下后自语:“我知道的。”
休息好之后,粟惜惜悄悄离开了Ines的家。
大概是因为被喝了太多的血,她的身体情况在那一周里都不太好,发了几天的烧,难受得自己嘲笑自己,自讨苦吃。
等到她回到课堂上上课的时候,却没有再看见Ines。
粟惜惜沉默地看着教室,半晌,垂下眸。
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像两人一起做的一场梦。
胆小的吸血鬼注定会被她亲自种下的玫瑰吸引着靠近,然后又逃离。
就算丝巾有没有掉落,这都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就像粟惜惜所估计的一样,两个月后的冬天,她的肺炎再次因为风寒发作。
这一次,因为如愿见到了想见的人,粟惜惜没能抵过多久。
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在窗口看见了许久未见的潼姬。
她看着自己,表情很复杂。
“都说了,让你不要看人死了。”粟惜惜有气无力地说:“真是不听话。”
“您没有告诉别人我是吸血鬼。”Ines跳下窗台,站在她的旁边,声音很轻:“为什么?”
“唔。”粟惜惜想了一会儿,说:“因为你是个好吸血鬼。”
“”
Ines的眸子颤了两下。
“你做得很好了,不要再想着过去的人了。”粟惜惜突然笑了笑,说:“很远很远的未来,会有人一直陪着你的,再也不会像像我一样死掉。”
“是吗?”Ines的声音很干:“那我怎么找到她呢?”
“她会来找你的。”床上的声音越来越弱。
“一次又一次地找你。”
*
魔法很宽容,但也很残忍。
它为粟惜惜在漫长的岁月中留了“念想”,但是却不允许她将念想长长久久地揣在怀中。
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漫长的岁月就没有了痛苦和考验的价值。
1350年到1450年,一百年间,粟惜惜没有找到潼姬,而是三次不断死于瘟疫。
1499年,已是文艺复兴时期,人文和艺术像黑暗夜空中绽开的烟火,持续而绚烂,粟惜惜再一次靠绘画为生,颇有名气,一画重金。
同时,她大量地和音乐界联络,结识了很多音乐家、然后终于,第三次找到了潼姬。
那又是个冬天。
而这次,她只是远远地望了潼姬一眼,她看到女人愈发成熟的眉眼。
潼姬似乎也看到了她,但是她的双眸已经像被时间层层掩盖,少有波澜,很难看穿。
只是匆匆一瞥,这一次,粟惜惜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她看着潼姬和演员一道迈进马车中,车下人人以她音乐家的假名唤她,人声鼎沸。
然后马蹄声哒哒,她被挤在人潮之外,看着潼姬远去。
仅仅是这一眼,都好像不灭的火炬一样,给粟惜惜的心口再添了一道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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