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愤怒的眼神看向粟惜惜。
粟惜惜缩了缩脖子,她原本打算如果这一脚能把他踹倒的话,就一鼓作气把这个不速之客从玻璃破洞中踹出去。
——反正这血猎肯定也不会从楼上摔下去而死,那双肩包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凶残的道具呢。
潼姬感觉自己在看一只田园小花狗和一只不知道从哪个丛林里跑出来的未成年野猪小小决战。
“好了。”她看着粟惜惜,眼里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别不自量力了,快回来。”
语毕,一个字冒到了牙关,她情不自禁,还是轻轻给了这句心声通行证:“乖。”
粟惜惜听见了,她回首在身下掏出了那把这么坐都没坏的墨镜,准备逃回潼姬身边。
少年显然想要阻止她,却在伸手过去的一瞬间僵住了身子。
粟惜惜于是起身,快速跑到了潼姬身边,坐下。
她小声问:“你可、可以动了吗?”
潼姬看着她,片刻后,说:“…嗯。”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粟惜惜毛茸茸的、手感很好的头顶:“谢谢你帮我。”
潼姬没有说出口的是,那气体对她的控制时间只有十秒。
她几乎是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但是也是这短短的十秒内,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狗挡在了她面前。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过于…稀奇,潼姬坐在那,竟然一时想不到要动。
因为她知道的。
无论是极端派的血猎,还是传统血猎,他们都有一个硬性规定:那就是如果有人类在场,绝不伤害人类,哪怕是误伤也不行。
这是血猎在进行猎人洗礼的时候就会定下的规矩,如果硬性打破,据说会受钻心之痛以示惩戒。
这也就是少年尽管因为粟惜惜感到无比烦躁,却始终没有下手真正伤害她的原因。
极端派一直对这个规定深恶痛绝,他们觉得这是阻止了自己拔刀的速度,也会有可恶的吸血鬼借人类来当人质,让他们无法攻击。
可惜,制度还没有完善潼姬就跑路了,不知道这个规定进展到哪一步了。
可粟惜惜知道吗?
潼姬看着粟惜惜———她不知道。
她也许只知道自己有可能会受伤害,然后便什么也不想:不想能力,不想差距,不想生死,直接站在了她面前。
少年还维持在那个低头的动作里,如何挣脱都无济于事,他似乎终于有些慌张了,瞪大的眼睛中颤抖着惊恐。
他明明没有和她对视…
他的嘴巴没有被控制,于是咬牙切齿地攻击潼姬:“把人类当作工具来攻击我,你不羞耻吗?”
“小血猎,这与你没关系吧。”潼姬不想跟他多说,走到他面前微微蹲下身,然后弯起眼睛:“不过还是得解释一下,她不是我的工具。”
是什么呢?
我的小狗?小蘑菇?小画家?
心头一晃,潼姬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了最后两句话。
粟惜惜看到少年表情迷茫地掏出了自己的装备,还将一个和刚才散发气体的球体一样的小球递给了潼姬,紧接着,就自行从窗洞那里离开了。
客厅又恢复了安静,粟惜惜后知后觉感受到了颈后的刺痛,想要伸手去摸,被走回来的潼姬抓住了手。
“不要乱摸。”潼姬看了一眼粟惜惜的后颈,长长的口子内,血腥味一点点往外冒着,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说:“我叫人送医疗箱上来。”
她不需要也不会受伤,因此在这里并没有准备什么应急用品。
“你不、不能舔、舔舔吗?”粟惜惜低下头,看着她,说:“像上次、一样。”
“那只针对我自己造出的伤口。”潼姬说:“别人造成的,我没有办法。”
客厅的风景实在是让人无语且无奈,潼姬带着粟惜惜准备往屋内走,而就在这时,一声乌鸦的叫唤从窗外传来。
潼姬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一只乌鸦正停在还算干净的一处地面上,嘴上衔着一个袋子。
“嘎--”
它将袋子放在地上,很是疲惫地窝下身来休息。
“乌、乌鸦?”粟惜惜有些困惑。
潼姬却像是认识这只乌鸦,她握着粟惜惜的手放开,走过去拿起了地上那个袋子,顺便把乌鸦捞了起来,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这是、什、什么?”粟惜惜凑过来看。
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塞着软木塞的透明玻璃瓶,里面是墨绿色的,流淌着光芒的液体。
潼姬将液体拿起来看了眼,望向乌鸦,声音有些意外:“这药不是很难配吗?你家主人疯了?”
“药?”粟惜惜问。
“魔药。”潼姬将瓶子放在茶几上,“这瓶药是救命的,如果我没看错。”
魔药?什么魔药?
粟惜惜更不解了,但是接下来,潼姬解答了她的疑惑。
她带着粟惜惜进了一个房间,乌鸦从沙发上跳下来,跟在她们身后。
这是潼姬的房间。
粟惜惜走进去的下一秒便反应过来,她居然进了潼姬的卧室。
但是这里与法国那个房间不同,床是一张kingsize大床--并不是棺材。
潼姬走到桌边,拿起横着挂的固定电话,划了几串号码,拨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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