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无聊。”李半月接了,“很擅长和喜欢这种无聊的事。”
“我这个年纪了。”陈冷翡推开电脑,在书桌上坐下,“我还在乎找家长告状吗?”
“你们还没有资格,拿起法律,玩这场游戏。”李半月说,“诚然,每个人都有敌人,但只有敌人有足够实力能替代我们时,才会选择兑现公平正义。因为这场游戏,并非扳倒一个,你便有机会走步,能不能再进一步,只取决于,你个人,有怎样的能力和价值。只要暂时某一个人是不可或缺、难以替代的,就不会有人按你的预料行棋,不会替你去当那把刀。”
这次不是秘书来教训她了。
李半月亲自说教,但她根本不会好好说话。
话赶话,终于让她抓住话柄。
李半月说,“这么有闲情逸致,为什么不去写论文。”
“那是我想发就能发的吗?”陈冷翡顶回去。
但她很委屈。
她这次没能什么重话都说。
她能看出李半月日渐虚弱,以前大概强打精神还能撑一撑,自那次她们三个吵完架后强撑精神也能让人看出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现在她多了一重害怕,害怕哪天医疗手段被穷尽。
这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她不知道。
但很怕是明天。
这点让斑斑投鼠忌器,也让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李半月倒好,不懂见好就收,来了句,“猫猫现在确实无聊不好玩了,不吵吵闹闹的了。”
气得她挂了电话。
她下楼,想告诉玛戈和阿呆一声她有事先回家去了。
玛戈和阿呆在客厅吵架,英格丽德坐在一边围观,但极为罕见地把翅膀放了出来,翅膀是黑色的,目测足有两米长。
“好漂亮。”她走上前去。“可以摸摸吗?”
英格丽德看看丽贝卡,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呀。”
“很暖和。”人类女孩拿脸蛋贴贴她的翅膀。
“你们好像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她说。
“那终究,我算什么?”阿德莱德屏住一口气。
不能失态,她这么告诉自己。
“妹妹。”玛戈回答。
“很好,非常好。”她抿着唇,“丽贝卡呢?”
“朋友。”
“我以为这一切对你来说是有意义的。”其实阿德莱德很后悔。“多少,有那么一丁点的意义,你知道,爱,与/情与/欲,对人类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后悔和丽贝卡吵架未遂就来跟玛戈对峙。
对峙的下场是一切分崩离析,她自讨苦吃。
“大概知道一点。”玛戈凝视着阿呆。
阿呆提出最后的质问,而她给出最后一击。
“对你来说,那是/爱/欲,是/性,是欢/好,可对我来说,那不是。”玛戈说。“不是,就只只是,不是。”
事态看似在她掌控之下,却又失控。
英格丽德不再梳理羽毛,收起翅。
为翅膀遮掩,使她视线未所能及的是丽贝卡。
她算搞明白为什么英格丽德一反常态在晚上梳毛了。
“是这样。”她轻声说。
“阿呆,”丽贝卡倏然把阿呆拽到一边,“你先回房间好不好?我想和你姐姐单独谈谈。”
“你邀请我担当虚名。”英格丽德从她身边走过,垂颈,耳鬓厮磨,无比亲昵。“很抱歉,我们是独偶制,也很讨厌天使呢。”
“玛戈。”丽贝卡开口。
争执之下,最终,玛戈质问,“你……为谁而鸣,你所要反抗的,是谁?你所要保护的,又是谁?”
而人类往往不堪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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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玛戈确实成功把小弗和伊宝搅合分居了一段时间
伊宝&小弗:妈妈不要你了!!!
袖子老弟凉在小徐刨出来的倒霉蛋
第166章
清晨第一缕斜阳宣告洛杉矶喧闹夜晚的终结。
这一天在五点半闹钟响的那一刻,路易莎掀开眼罩,她打着哈欠下床打铃。
从浴室草草洗漱后她披上浴衣,再走出来时一杯温好的热牛奶已经摆在床头柜上,是双层的玻璃杯,保证入口微烫却不会灼红掌心。
自年纪渐长,她就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仿佛三十岁前的众星捧月耗尽了她对人群的容忍度,于是负责家政的佣人——用当下的新兴词汇来说叫住家保姆——会照顾好一切但只在必要时出现。
她坐下喝早上的第一杯牛奶,佣人溜进浴室帮她放水;等她泡澡时佣人会去准备早饭,一来一回间她们完美错过。
吹干头发后路易莎换上一件纯棉家居服,坐在餐桌旁发型师已经到了,在她吃煎蛋培根时打理她的长发。
“您的头发需要染了。”新来的发型师出生在马赛,一口南部口音的法语。“发根白了。”
路易莎切下一角蛋糕,非常慷慨地送进嘴里,“我这个年纪了。”
果然热量就是美味。
她整整一辈子几乎都在做身材管理,没办法,生在一个古怪家里——名媛兜售的是姓氏,自然规矩严苛;当的是演员;做的是电影行业,终于到这个几乎可以死去的年纪,她才能放纵自己,一大早就吃上千层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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