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这不是弗莱娅的手笔,可阿呆提议后,多年压抑的弗莱娅踩着这个爆发点发作了。
这些年弗莱娅耿耿于怀的,正是玛德琳所能提供的。
“这出秀之中,”阿呆坐起来,“我是演员,弗莱娅是编剧,你为什么要反复质问我?”
“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她叹了口气,看了眼手机。
近来她觉得凡事失控,就连最简单的一件事的发展走向也不尽如人意。
通过一些虚张声势和手腕,做贼心虚的萨曼莎·冯·黑森送了她一项私人礼物——同时间接传达一些威胁,即已知晓阿呆的身世,也知道她私人生活里的巨大辛秘。
只是事情走向没如萨曼莎所料。
无论这项礼物收与不收,对她来说,都是双刃剑握在掌中,但李半月掺和下,事件足以扑朔迷离——李半月出手把这个礼物在维也纳截下了。
此刻伊莲恩无比希望,这是单纯的一种搅局。
只是她十分清楚,这剂生物靶向药她多半无法弄回来了。
因为李半月发给她的讯息所用措辞是【我们做笔交易】,而非诸如【是时候给我个报价了】的俏皮话。
“没用的。”玛戈接她的话茬,“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那你就没饭吃,也没电视剧看了。”
“我觉得,人类不应该灭绝。”玛戈又支棱起来,“还是有救的。”
“你可真有原则和底线。”伊莲恩扫了小翅膀一眼,大摇其头。
“不,我没有。”小翅膀将下巴颏垫在沙发扶手上,维持一个诡异的趴伏姿势,方便用翅膀把阿呆包起来,像一枚茧,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是这是小翅膀翅膀不怎么干净的外面,时常可疑的存在落灰,至少肯定让阿呆想起了螨虫的季节,这个小孩现在是幸福的痛苦,止不住的鼻涕和喷嚏,还伴随着玛戈的威胁:“你要是把鼻涕喷到了我的翅膀上,我要你好看。”
“换季了。”阿德莱德非常痛苦地说,同时抽了张纸,肆无忌惮的擤鼻涕。
换季时玛戈的羽粉,她一生的痛。
“当心着凉。”伊莲恩是个薄凉的女人,不仅没有同情她的境地,只是轻飘飘的交代,“我讨厌别人打喷嚏的声音。”
说完她转身上楼了,看得出来是真嫌弃。
“唉。”弗莱娅和她挨挨脸,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她“抛弃”在了楼下。
“这两个女人,啧。”阿德莱德扒着小翅膀的翅骨,在阳光下眯起眼。
这是个落地窗,最妙的是沙发摆在窗下,而鸟笼般的窗被花园环绕,如茵绿树从中隐约传来鸟鸣,值得这个价位,从她的角度看来,这算回本了,在家里的时候她就喜欢在落地窗底下睡午觉,等着夕阳把她唤醒,这个窗比家里的窗户还妙。
只是刚刚弗莱娅喂她吃了太多的茶泡饭,在睡意袭来的那一刻她不得不爬起来。
“你干嘛去?”玛戈倒是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去看看她们怎么样。”阿德莱德撒谎。
虽然玛戈把她带大,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些事情她能坦然在玛戈面前说出。
说起来很有趣,某个角度上说,她和里奥妮更像姐妹,因为她能坦荡荡得告诉莉莉她要去卫生间,或大大方方地提着裤子站在浴室门口大喊莉莉送纸。
但很不幸,她气喘吁吁地爬上楼,却直面她的中年危机,她不得不正视,她是个成年人了,而她那上了岁数的母亲身体状况欠佳。
浴室的门虚掩,这给了她窥视的机会——还好她们两个在说话。
现如今,作为成年人,阿德莱德看见伊莲恩往外呕血时第一反应已不是“妈妈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她会不会就此成为孤儿”,而是“我还有多少存款”。
她真的掏出手机,看了眼卡里的余额。
伊莲恩尽自己毕生之双标,她胃难受的时候永远会吐在洗手池里,可能是垃圾桶对洁癖而言都是难以接受的选择。
“好点了吗?”弗莱娅端着杯水,柔言软语的。
“嗯。”伊莲恩将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手指扣在那里,看起来还是很不舒服。
“会不会是胃穿孔?”弗莱娅有些焦急。
“不是。”伊莲恩否认,“穿孔的话会有腹膜炎。”她甚至按了按自己的肚子,“不是穿孔,应该就是急性胃炎,最多溃疡出血。”
现在阿德莱德倒是相信伊莲恩本性不坏,只不过她就是这么一个凉薄冷淡的人类,因为她待自己也这样,不会给自己多余的怜惜。
换成阿德莱德,如果她发现自己吐血,肯定吓得连滚带爬冲到急诊,大喊医生救救我。
而母亲只会很冷漠地洗了把脸,说,“会自己止住的。”
“我真是……”弗莱娅很哀怨,她忽然发脾气,看来这样的对白持续了几天,否则弗莱娅不会在这么快的失去耐心,“你是成年人,你要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负责,这是你的义务,不是我的。”
她说话的语气很凶,把阿德莱德都吓到了。
发完脾气后弗莱娅幽幽地补了一句,“有时看你这个样子,虽然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你像个人了呢,而不是一个假人,娃娃,或者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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