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银刃闪身进了帐篷。
"主子,鬼笛已经到达了沈一石身边随时待命。"
还未睡着的北聿安轻轻嗯了一声:"摸清楚去向便好,以后用到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是。"
北聿安等的时机很快就来了,第二天清晨沈锦昌就派人前来请她商议战略部署。
等到她进入大帐的时候,沈锦昌正带领着部下商议许久,她的位置被安排在了最边上。
北聿安什么也没说坐下就自顾自品尝着身前的清茶,比起家中的稍逊几分但在边疆来说还是不错的,聊胜于无嘛。
"此次战役,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牵引,干扰斯国的进攻。"沈锦昌有意无意的看向北聿安,又看向众人说:"众将领大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军,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再等一等,等到池田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们及时出现打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末将认为,此时进攻是最好的时机,可以彰显我雪国的实力同时也给池田一个面子,拿他几个城岂不美哉。"
"是啊将军……"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言语之中不难听出对池田眼馋已久的意思。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谁都懂,更何况池田那块肥肉咬上一口都美的很,若是可以得寸进尺一番是最好不过。
沈锦昌一直没有说话,可眼底的野心已经告诉了众人他的想法也是如此。
北聿安将茶杯抵在唇间掩饰着笑意,就是这一点点异样便被沈锦昌尽收眼底。
"军师,可有其他见解?"
"嗯?"北聿安抬眼看着他笑说:"没有,我觉得各位说的有道理,很是有道理。"
她这般沈锦昌倒是拿不准主意了,佯装无意问:"军师若是觉得可行,本将军便将谋划撰写递交王上了,这毕竟是你我二人商议的结果。"
"哦?您和我商议了呀。"
北聿安面上依旧笑着,这个老狐狸是铁了心拉上自己,也就是自己不管说是不说都不行,出了事自己就是挡箭牌。
沈锦昌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可还有要加进去的?"
北聿安也不想给他留面子,眼下若不立下威信估计以后就更加难了,她笑说:"这等小儿郎也想的出来的策略,北某实在不敢苟同。"
此话一出,那个站起来提议的副将立即便不干了:"你说什么?"
"敢问您贵姓?"
那名副将不屑的冷哼一声:"记住了,小爷是左旗营副将茅争,跟随将军征战已经六年了。"
北聿安将茶杯轻放在桌上,并未回应而是看向了沈锦昌:"沈将军,不知我这军师在军中是何职位?"
沈锦昌自然明白,拿起手中的酒杯砸在了茅争的身上:"给我跪下!请军师恕罪!"
茅争还不解的看着沈锦昌:"将军,我是军中副将给一女子下跪,属下宁可人头落地。"
"茅争!"
沈锦昌愠怒的看着他,茅争此时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呢,仍旧以为沈锦昌只是想卖北聿安一个面子,说过就算了。
"王上旨意,北某不才与沈将军职责,权利相等,茅争将领您说以下犯上在军中该如何治罪呢。"
茅争人都傻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沈锦昌得到的却是无可奈何的承认。
"王上怎会将军中权利交给一介女子!"茅争指着北聿安:"尽管如此,茅争铁血硬汉绝不会向女子低头。"
"愚蠢至极。"
北聿安轻飘飘的一句话更加的惹怒了茅争,他几步走上前指着北聿安的鼻子怒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只见帐篷外闪进一抹黑影,寒芒一闪消失。
"啊……"
茅争顿时哀嚎起来,他的手一定掉在了地上,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只蛆虫般在地上蠕动。
银刃冷着脸站在北聿安的身前,手中的长剑散发出的事无形的杀气。
北聿安看着眼前茶杯中的血滴懊恼的摇摇头,也没了饮茶的兴致。
"你若是听不清,我可以将刚才的话刻在你的墓碑上,日后你夜夜都可以看到,记得每日自省啊。"
此时北聿安脸上的笑意在众人的眼里早已变了味道,哪有一点点羸弱病恹恹的样子简直就是操控人名的判官。
"银刃,今日有些乏了,推我回去吧。"
"等等!"沈锦昌叫住了她:"北聿安,你总要留下一个理由吧。"
北聿安回头看着他:"欺下犯上是死罪,我只是要了他那只不知分寸的手便是给将军最大的诚意,我觉得下次商议要紧的事还是人少一点比较好。"
银刃推着她离开这里,沈锦昌横眉怒目圆睁却敢怒不敢言,毕竟是茅争无理在在先。
"来人啊,茅争副将探敌深入时不幸受伤,军中大夫竭尽全力也未将人救回,就此埋在边境永世守卫雪国疆土!"
地上的茅争早已疼痛难忍昏死了过去,他可能死都不知道自己奋勇一生落的个如此下场。
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此时都是纷纷低下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就是北聿安与沈锦昌的第一次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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