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一点不慌，这种程度的包围圈困不住她。
“哐——!!”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场馆，机甲外壳被击碎的声音伴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整个竞技馆都沉默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整个空间像被按下暂停键，唯独极光身上闪烁的红光在这个画面里显得极为扎眼。
“极光，失去机动。”熟悉的系统播报声打破了竞技馆内的沉默。
观众席上缓缓涌起细碎的声响，那声音慢慢扩大，最后变成此起彼伏的震惊。
“……什么情况……”打出激光炮的高纱纱依旧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刚刚这一炮她虽开得凶猛，却丝毫没有想过能就此击杀极光。然而，从花刺的胸口喷涌而出的火力却不偏不倚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极光。
“目标二号机!!”同样处于震惊中的六火队员被队长董滢的声音惊醒，立马将注意力从被击落的极光身上抽回，迅速回到比赛状态。
见六火恢复攻击状态，莫彬慌忙回神，呼叫队友：“反攻!!”
数秒钟的空白之后，赛场上激光炮重新炸响，四散的火力之中，机动灯已暗下的极光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时雪……”暴雨吐出嘴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
暴雨没有等来时雪的回应，直到时雪松开她的手，她才迷茫地坐起身，取了头盔。
已将头盔取下的时雪正低头看自己的手，手指来回反复地卷起又松开，像在确认手指的灵活度。
暴雨沉默地看着，想起了数年前无法自如活动手脚的棠煴。
“手没问题……”时雪自言自语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迷茫。
“……没问题、吗?”
“嗯。”时雪扭头看暴雨，“没有任何问题。”
手没有任何问题，身体也反应正常，丝毫没有受到神经受损的影响，但是刚刚她连接制御系统时，系统却没有反应，极光完全没有收到指令。
时雪重新低头看自己的手，“为什么……”
时雪平静却带着不解的低喃声刺痛了暴雨，她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最后只道：“先出去吧。”
出舱的瞬间，竞技馆内响起了比赛结束的播报声——
“红方，金煌战队胜!”
眼前还是全息影像下的比赛场景，极光巨大的身躯倒在正前方，时雪望着极光因失去机动而变得灰暗的眼睛晃了神儿，她下意识微微抬了手，却又放下，此刻的极光让她觉得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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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医院的走廊很安静, 棠煴站在窗前，不知道在看窗外的哪一处，暴雨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失神地望着棠煴垂在身侧的，左手背上的神经牵引装置。
魏莱茵和江素坐在暴雨身旁, 同样沉默不语。
旁边检查室的门打开, 做了近一个小时测试的时雪走出来，面无表情，眼底有几分疲倦。
几个人听到声音都回了神, 暴雨站起身, 用眼神询问时雪。
不等时雪开口, 跟着时雪一起出来的医生视线在几人之间扫过一圈后，对魏莱茵和江素道：“检查做得很细致了，但结果跟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她的神经损伤部分没有看出恶化的迹象。”
魏莱茵微皱着眉问道：“那她为什么会跟机甲失连?”
医生顿了顿，犹豫着看一眼时雪后, 略微遗憾地道：“神经损伤造成脑波信号不稳, 这种不稳定的状态原本就是一种常态，之前她在打团战决赛的时候不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从一开始医生就说过, 受损的神经无法修复，只能控制恶化。因为时雪近期的状态一直还算稳定, 魏莱茵和江素, 甚至是时雪自己都忘记了这一点，脑波信号不稳定本就是不可预测的，这种‘意外’会发生在任何时候。
医生轻叹口气, 无奈地解释道，“机战选手出现神经损伤后大多无法重回赛场的原因, 不是因为损伤有多严重，而是这种随时可能会跟机甲断连的状态让他们没有办法再继续职业赛事。”
棠煴和暴雨站在时雪身后，没有对医生的这个解释表现出意外，在刚才时雪做检查的时候她们就想到了这一点，她们早就经历过同样的情况。
只是当年棠煴算是幸运的，不仅有一个能击杀宙斯的A，她的断连现象也没有太严重，而时雪似乎不比她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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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车里气氛有些凝重，魏莱茵和江素甚至说不出安慰的话。一个天才H，如今面临最大的问题居然是无法和机甲连接，这实在太过残酷。
几个人一路沉默着回到酒店，在酒店门口告别时，魏莱茵拍拍时雪的肩：“先别多想，回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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