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清徽没有听清这句话。
沈懿鼓起勇气重新说了一遍:“你亲亲我,我就不哭了。”
自从她步入青春期后,沈清徽给她的亲吻就少得可怜。
以前是无时无刻,现在是定点定量,早、晚各一个,周末加个午睡前的吻。
沈懿只有在生理期的时候,才能和未发育前一样,被沈清徽抱坐在腿上,得到她细密又轻柔的吻。
“啾。”一个吻率先亲在她的泪痣上。
沈懿呼吸一坠。
“这样吗?”沈清徽轻笑,胸腔的震动带着沈懿的心脏剧烈一跳:“亲亲阿懿。”
亲亲她。
湿热的、温柔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额头、眼角、鼻尖、脸颊,沈清徽的气息席卷而来,沈懿被动地扬起脖颈承受,耳朵处滴着娇艳的红。
她喜欢沈清徽的触碰,拥抱、亲吻……甚至更多。
需要这样的亲密相处,她高高悬起的心才能找到安放的地方,她才会觉得原来她们依旧彼此需要。
“阿懿。”许久后,沈清徽抵住她的额头,纤长而浓密的睫下,凤眸深沉。
她缓缓道:“不难过了,嗯?”
沈懿勾住她的衣领,黑睫轻眨,她低头就看到凹出一个浅窝的锁骨,还有女人随呼吸起伏的曲线。
少女羞红了脸,片刻,她嗫嚅:“清徽。”
“嗯,我在。”沈清徽不厌其烦地回应她。
猝然,她低下头,沈懿搂紧她的脖颈,用摇摇欲坠的声音问:“你喜欢她吗?”
沈懿觉得自己很没用,说完这句话后又想哭了。
沈清徽诧异地问:“喜欢谁?”
“那位姐姐。”沈懿隐下哭调。
哪怕“真相”显而易见,在沈清徽没有亲口承认之前,她便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心里抱着被人发现后解救出来的微弱希望。
沈滢渟?沈清徽明白过来沈懿说的是谁。
所以,阿懿是为了这件事哭吗?沈清徽立刻猜到答案,一定是的,阿懿一向不喜欢她身边出现其他人。
林绿告诉过她,一个人长大后的性格,受童年经历的影响很深,无论后天如何纠正,幼时的影子都隐藏在潜意识里。
比如沈清徽,无论她外显的性格如何冷淡,沈篁的顾家与夏花间的温柔,全部都体现在她和沈懿的日常相处之中。
沈懿遭遇过的那些虐待,给她留下过极深的心理伤害,她很难从外界获得安全感,也很难对别人付诸信任,极度敏感、容易不安。
沈清徽只养过沈懿这一位小朋友,没有经验,不敢妄行,只能用最稳妥的方式,小心地把沈懿护在身边,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不要怕会失去。
沈懿很依赖她,对她的占有欲有多强,连沈懿自己都不知道。沈清徽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人际交往,不敢让别人惊扰到她怀里的沈懿。
可是现在她发现,自己似乎做得还不够好,给沈懿的安全感还不够多,沈懿才会生出误会,哭得那么令人心疼。
沈清徽感到难过与自责,她把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是她错了,让沈懿受委屈。
在长久的沉默中,沈懿慢慢寒了心,她撤开手,轻声道:“我知道了。”
“阿懿。”沈清徽不肯放她走,她按住沈懿的腰,问:“你是指哪种喜欢?”
沈懿看到女人眼角蓄起的红,薄薄的化在雪白的肌里,她也被不知名的难过困住了,又极力克制住情绪,担心会吓到沈懿。
看到这样的沈清徽,沈懿慌了神,她不是要沈清徽和她一起哭的,她只是……只是想问问,沈清徽还会要她吗?
沈清徽眨一下眼睫,她重复道:“你是指哪种喜欢?”
沈懿斟酌措辞,她提起呼吸:“恋人之间的喜欢。”
“阿懿。”沈清徽似在叹息:“你知道那位姐姐叫什么吗?”
沈懿茫然地摇头,下一刻,错愕地睁大眼。
“她姓沈,名滢渟。沈家的沈,我和她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滢渟姐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她也住在沈宅,我们经常在一起玩。”
“后来,她们一家人去了海外定居,好多年没有回过粤地,我们偶有联系。”
“她取得博士学位后,决定回国发展。两天前,她和我说,准备先在沪上和我见上一面,玩一段时间再回粤地。”
“今晚我是给她接风洗尘,席间还聊到了你,我想着等你回来后,让你们正式认识一下。”
“阿懿。”沈清徽嗓音低沉:“你觉得,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不管是哪一种,都与情/爱无关。
沈懿这才知道自己误会沈清徽了,她没有出现的那十多年里,沈清徽也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而且据她了解,沈清徽对待两位妈妈在世时,已经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会比后来认识的人要亲近些。
哪怕时隔多年再相见,也始终待人温和,仿佛是要借这些人,守住自己那段幼年时光。
可她心里还有根刺没拔,她小声问:“那玫瑰花呢?”
沈清徽捕捉到她的迟疑,原来误会的根源在这,恐怕沈懿看到了她和沈滢渟在门口发生的一切。
她刮一下沈懿的鼻子,面露促狭:“今晚正好是‘Thee’的主人,和她爱人在一起十周年的纪念日,她们送了十位幸运顾客一捧玫瑰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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