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孩子被夸赞,远比夸赞自己要令人觉得开心,香此时眉眼弯弯喜悦至极。
桑榆见事情交代完后正想走,香叫住她,给她拿了一束植物道:“这个可以让脑子清醒,舒服一些。”
桑榆低头一看,香把其中一片叶子撕开,清新扑鼻的香味迎面扑来。
鼻尖一遇到熟悉的味道,桑榆忍不住贪婪地呼吸了几大口。
“这个我试过,没有毒的。”
桑榆当然知道没有毒,这可是薄荷叶啊。
但还是大力夸赞了她几句,兴冲冲地拿着薄荷叶走了。
她已经好久没喝过茶,现在就想要泡杯薄荷茶。
说干就干,赶紧回去拿小陶罐去伙房打热水。
山上的水只接到澡堂、洗漱台和伙房,其余的屋子用水都是自己去接。
桑榆屋里有个小水缸,每天都被接得满满的,根本不用她操心。
自从下了命令,让所有人都不能喝生水后,圆就在伙房烧了一大罐子的水,每天柴火不断,任何时候都能喝上热腾腾的开水。
而且桑榆的打火机,现在是非必要不用,不然里边气完了可就用不了了。
所以伙房里烧开水的炉子也算是部落的火种了。
聋每天都去打柴,部落里也就只有伙房和外面的火堆需要烧火,桑榆屋子用的不多。
如今伙房后面已经堆起了高高一堆柴垛子。
这些柴火不止煮饭用,大雪她们制陶的时候都来这里扛,省不少事。
伙房里圆在过滤盐,慈跟着一起帮忙,孩子们在屋外玩耍,两个小一点的就围在旁边看着大人们做事。
其中就有一个脑袋大大身子干巴巴的小孩子,是大米最小的弟弟三米。
米家三个孩子昨天刚到的部落,和其他孩子都不熟,大米被安排和枝一起种地,二米胆子稍微大一点,开始加入其他孩子的队伍,一起在部落附近玩小石子。
唯独三米太瘦太弱,而且胆子小小的,一见人就躲,慈就把他和另外一个叫做真的孩子时刻带在身边。
桑榆进去的时候,大人们一个煮盐一个过滤,两个小崽子就蹲在边上目不转睛地盯着。
三米这孩子,胆子小得很,听到生人进来就要往慈身后躲,不过见到是桑榆,他又停了下来,靠着慈,怯生生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桑榆把陶罐放下,冲他招了招手。
弯弯的眉眼,唇边漾着温柔的浅笑。
小家伙迟疑了下,这才迈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来。只是在靠近的时候,又硬生生地收住了脚步。
桑榆一把揽住他,将他抱进怀里,摸了摸他被剃得光溜溜的小脑袋,感受着手下瘦弱的身躯凸起的骨头。
忍不住心中有些发酸。
揉了揉他的小脸道:“在这里好玩吗?”
来这么久,原始人的土话她也能讲上一些。
三米点了点头,干枯的小手揉着身上的小兽皮。
桑榆指了指手中的陶罐,“我要回去煮薄荷茶,你要跟我一起来吗?”
三米转头看了看慈,慈冲他道:“去吧,一会儿我再去找你。”
桑榆勾了勾嘴角:“我一会儿就把他送过来。”
一高一矮两人出了伙房,朝桑榆的草棚走去。
回到之后桑榆忙着把铲来的火种倒到炉子里,开始煮茶。
“阿母,什么时候回来?”
原本背对着他桑榆顿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
看着眼前懵懂的眼睛,她突然感觉喉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大米是怎么跟你说的?”
三米低下头,最后才有些难过地道:“她……埋了阿母,说阿母要在土里睡很久很久。”
桑榆咬咬唇,点了点头,“嗯,要睡很久。”
“你,阿母呢?”
桑榆愣住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面对这个小小小孩子,她忽然间觉得有些悲伤。
她自己也才二十五岁,还没到而立之年,母亲去世并没有很久,她其实并没有很独立,她曾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对父母离去释怀。
严格说,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怀。
如果母亲在这儿,自己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守着坚强无处倾诉。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怔怔。
“你阿母,睡着了吗?”三米瘦弱脸庞,衬得眼睛很亮。
见到桑榆没有回答,这个小孩子似乎猜到了什么。
“阿母睡,要唱歌……我唱……你阿母……”
颠三倒四的语句,桑榆却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眼眶有些热,却摇了摇头。
桑榆知道原始人是会唱歌。但之前都是围着火堆呜啦啦地喊着唱着,听不出曲调。
虽然惊讶这么小的孩子也会唱歌,但她还是拒绝了。
“我阿母不在这里。”
“唱,听……听……”
三米小小的眉头皱在一起,又带着一些执拗。
“睡,要唱……”
“那你唱吧。”
三米闻言,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脸上却也没有多大变化,他站直身子,古老仪式感满满,面对桑榆,看着她的眼睛,张开嘴巴开始唱。
并没有歌词,只有稚嫩的音调,有些空灵又有些幽远。
呜咽的童音稚幼婉转,不知为何却带着无尽的悲凉,从小竹棚中传出,掠过屋顶的茅草尖尖,在新地房屋之间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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