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荆泉脱下帝卫的银铠, 换上常服。
姜帛将手里正在打理的小花盆朝荆泉的方向推了几公分, “梧桐种子发芽了, 我想将它移栽到地里。”
荆泉瞅着那截还没手掌长的小苗, “等它长成树苗还早着呢, 这么早物色地做什么?”
姜帛没有回呛她,反而道:“那如果我告诉你这枚种子从发芽到长成巴掌长只用了一天呢?”
“这不可能。”荆泉虽然没有下地耕作过,却也了解作物生长规律。
“这是真的。”姜帛说,“就只有一天。”
“姜小帝卫。”这时有宫人在门外唤道。
不等荆泉继续追问,就见姜帛朝门口跑去。
门开后,姜帛脸色微微有一点变化,她本来以为是公主遣人来找她。但不是,站在宫人身后的是李宴然。
前几天被囚禁在相府的事,在她二人之间从未被主动提起过。
“我有话跟你说。”李宴然站在门外,冷冰冰地说。
荆泉从门后面冒出半个身子:“进来说呀。”
李宴然置若罔闻,只对姜帛道:“我单独跟你说,你出来。”
荆泉察觉她二人的气氛不妙,而荆泉是个直肠子,当即便问道:“你俩怎么啦?吵架了?”
李宴然没回答,姜帛将荆泉推进门去,“你别跟来。”
说完姜帛便朝李宴然走去,两人一起离开了咏尘侧殿。
李宴然:“你不想知道那天为何我父亲要关你么?”
两人在池边的假山上,这里放眼望去尽管只有月色,却能将四周一切尽收眼底,选在这里是因这里视野开阔,不会有人偷听而不被发现。
姜帛坐在石头上,“我后来想了想,那件事是我不对,当时我头脑一热,只想着护卫公主,却没考虑你的处境,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不觉得你想害我,你也不能真的违背你爹是不是?毕竟你爹那么凶。”
李宴然站在姜帛身边,“我爹为人其实是很好的。”
姜帛不信,李丞相从来就看不惯她,姜帛同样嫌弃李丞相整天板着张脸,小时候姜帛每次来相府找李宴然玩。
若不巧撞上李丞相,李丞相那脸就仿佛被鞋底拍过,似乎认为姜帛耽误了李宴然的课业。
“我知道你不信,”李宴然又继续说道,“我不能说我父亲这辈子没做过任何违背本心的事。毕竟你知道,能以旧民身份在新朝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不可能一点城府都没有。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正是关于我父亲,但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那天你是怎么将消息传给公主让她来救你的?”
姜帛‘唔’了一声,“不是你带公主来救我的吗?”
李宴然似乎意识到什么,只见她眉头皱了起来:“不是我,我没想去救你,是公主拿相府威胁我。”
“她威胁你?”姜帛好奇。
“她说我们三个之中,只有我父亲是读书人出身,她喜欢读书人,故此给我选择,还说叫我日后不要后悔,她这是在用相府的前程威胁我,若不放你,她便会让我后悔。”
姜帛低声琢磨了句:原来她喜欢读书人啊……
“我觉得她或许并不是这个意思,”姜帛说道,“兴许她是真的喜欢读书人。”
“那你知道公主又是怎么让我父亲放了你么?”李宴然道。
姜帛当然很想知道青雨是怎么从相府将她救走的。
但她问过青雨好几次,青雨从来不回答她,有时候姜帛会猜想,是不是公主和李丞相谈了什么条件、做出了什么牺牲。
倘若真是那样,她就只能更喜欢公主了。
“不知道。”姜帛回答。
“她拿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姜帛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拿什么?”
“公主当着我父亲的面,将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李宴然重复了一遍。
姜帛:“……”
“那天我父亲拿我威胁你,其实你也知道,我父亲不会真的伤害我。但你还是屈服了,因为你不敢冒险,父亲就是拿捏了你这一点,才能轻易使你束手。
而公主在面对我父亲时,用了同样的方法,她对我父亲说,若是他不放人,我脖子上便会多出一道永远无法消除的疤痕,这是我父亲当时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姜帛当然记得,就是这句话,才让姜帛被关在地牢饿了两天。
李宴然:“父亲并不了解公主,他不知道公主会做到什么地步,他不敢赌。”
姜帛:“所以他只能将我放了。”
李宴然:“对。”
姜帛似乎在回味一个有趣的故事,“公主居然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可惜我没能亲耳听到公主说那句话,想必是威风极了。”
李宴然见姜帛还没有反应过来,遂蹲下身,直视姜帛的眼睛:“姜帛,你还没有听出来问题所在么?”
姜帛睫毛簌簌眨了一下,“什么问题?公主比你父亲还懂得拿捏人心吗?”
李宴然叹了口气,“不是啊,姜帛,我父亲捉拿你的时候,公主根本不在现场,她是怎么知道侯府里发生的事情的?她是怎么知道我父亲说过的话?怎么知道我父亲是拿我威胁你的?你还没明白吗?”
【作话】
前几天有事耽误,没来得及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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