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手炉已不知去向。
金喜支来一把伞,问:“皇上,回去吗?”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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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瑾在养心殿呆了三日,不吃不喝,谁来也不见,连殿门也不愿意出。
大仇得报她,没有多少喜悦。
至于原因,她答不上来。
第四日,太后和太妃们实在坐不住了,轮番来探望她,还是吃了闭门羹。
第五日,安怀乡君求见,愣是打发不走,说是苏焉雨毫无预兆的回了江南,只给孟家留了封信,归期未定。她太担心了,怕是踏月楼出了什么变故,苏焉雨才急匆匆地赶回去,是以不能再在五城兵马司任职,要跟着追去江南,帮扶着苏焉雨。
朱玉瑾听了金喜的传话,即刻拟旨,封安怀做了八府巡按,并命她马上启程去北方。
安怀不愿,在殿外长跪不起。
上官敬派了几名锦衣卫生生将她托出去。
第六日,朱玉瑾收到了燕浅送来的飞鸽传书,说是皇后一行已平安抵达洛州行宫。
之后,朱玉瑾搬去了梅园小筑。
这天,连绵的雪终于停了。
宫人在天色破晓之际清出一条雪道,一封密信送进梅园小筑。
朱玉瑾展开信纸,上书十个大字——皇上,半月不见,甚是想念。
秀气的簪花小楷,透着清媚的红玫香气,好似一根羽毛在朱玉瑾的鼻尖轻轻扫着。
朱玉瑾打了个喷嚏,心情好了小半分,提笔写回信——朕也想你。
御信是按八百里加急的规格送出,太阳东升西落了三回,回信就到了帝王的手边。
朱玉瑾展开信一瞧,霍!没有字,只印有一红艳艳的唇印。
好大一个感官刺激。
朱玉瑾三魂七魄都震颤了。
小皇后浪漫起来,真是招架不住啊。
金喜和小银子眼见着帝王的表情从受惊到羞涩,再到浅浅地陶醉。
哇哦。
好奇皇后娘娘给帝王写了什么?
他们浮想联翩,歪去脑袋偷看。
帝王“唰”的收了信,用咳嗽声警告他们不要胆大妄为。
他们当场表演了一个乌龟缩脖。
朱玉瑾对待宝贝似的将信纸折好,再塞进信封,贴在肚子前:“传令下去,准备准备,朕要微服出宫。 ”
金喜好惊喜。
闷闷不乐的帝王终于要出门散心啦。
“皇上,您要去哪?”
朱玉瑾:“洛州。”
金喜懂了,帝王是要去找皇后娘娘,笑眯眯的道:“那要准备的东西就多了。娘娘顶多还有半月就要生了,半月前娘娘走得匆忙,好多东西都没带,奴才要全备上,一起带过去。”
朱玉瑾爽快地摆摆手,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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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微服私访,阵仗不能太大,否则容易引人注意。
人马少、行李多,速度就快不了,在路上耗了十多日,越往后朱玉瑾越是心焦如火。
金喜往马屁股上甩去一鞭道:“主子您莫急,再有半日我们就到洛州了。”
朱玉瑾气不打一处来,隔着车帘骂他:“要不是你领错路,洛州城前日就到了,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更别提官驿了。”
金喜弯缩着腰,像只煮熟的小虾米:“奴才知错,您再忍忍,翻过前面那座山就能看到城门了。”
最前头,骑在马上的上官敬叫了停。
金喜: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吗!
他扔开ʟᴇxɪ马鞭,跳下车辕,冲去跟上官敬理论。
“别停啊,皇上催我催得紧呐。”
上官敬长得高高壮壮。下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天黑了,山路偏僻,主子不能再往前走了,今夜就在这里歇息。”
金喜遥望着天西边的残阳,商量道:“天还没黑透呢,再往前走走。”
上官敬板起脸:“我负责主子的安危,你不要干涉。”
“主子着急去见皇后娘娘呢。”
“那就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吧。”
一路上上官敬没少说这种话,但凡帝王要趁夜赶路,他就要以命相待。
金喜冒出一股无名火,双手叉住腰,要跟他讲讲做人的道理。
朱玉瑾掀开车窗帘子,横眉竖目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小银子一面说着主子息怒,一面跑去将金喜拽回来。
“主子,上官大人说得没错,赶夜路不安全,我们明日天亮再动身吧,”金喜贼机灵,挤出两滴眼泪,“全是奴才的错,皇上您要打要骂全都行,别气坏了龙体。”
朱玉瑾还真就罚他掌嘴二十下,执行者是小银子。
小银子有情有义,愿意代金喜受过。
帝王便赏他们哥俩互相掌嘴三十下。
金喜假哭成了真哭:“主子,怎么还多了十巴掌呢?”
朱玉瑾挑挑眉,你在教朕做事?
金喜不敢,转去和小银子面对面,你打我一巴掌、我扇你一耳光。
夜幕悄然降临。
小银指着树林深处道:“你们看,好像……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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