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点出息……
时沐在心底骂自己,要不是因为这事确实对自己不利,她高低得跟桑柠月对着干,不可能像现在一样,她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
绝对不可能!
好在费玉琛及时赶来解围,尴尬的场面才得以被打破。
“我——”费玉琛差点就爆粗口了,皮肉外翻的伤口看着吓死人了,她到底是怎么一脸淡定地说出“没事”这两个字的?等出事就晚了!
费玉琛一把抓了她的胳膊:“你丫这叫没事?当自己是水泥糊的呢。你赶紧的,跟我去看医生!”
时沐瞅了眼看热闹的人们,不觉得她再倔下去能捞着什么好处,反倒会被当成乐子围观,这次没再推脱,在费玉琛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去了服务台,请求给她处理伤口。
村卫生所的医疗条件不算太好,医生也只能简单给她伤口做个消杀,撒了点药,用纱布给她包扎好,然后叫他们去市医院挂号。
那条裤子当然是被没法穿了,被医生从中间一刀两断,把粘连在伤口上的布料剥除,还感叹幸好她没自己硬扯,不然肯定会造成二次伤害。
和某人说的一点都不差。
时沐被说的一阵脸热,偷瞄桑柠月,发现她没在认真听,才松了一口气。
有人受了伤,雪自然是滑不成了,当务之急是赶紧送时沐去医院。于是几人坐车往市里赶,时沐坐在了后座,和桑柠月一人一边,中间像是隔了条银河。
“那个……”没想到两人会同时出声,声音重叠在一起,顿时又都不想先开口了。
还是桑柠月先反应过来,继续说:“我刚刚不该吼你,只是有点着急。”
“我知道。”
时沐搁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裤子,看她道歉的态度这么诚恳,倒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似乎从见面开始,她就单方面排斥跟桑柠月接触,可人家还什么都没做啊。
非但什么都没做,而且还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敌意所伤。大概也就桑柠月脾气好不跟她计较,换个人……比如现在在驾驶座骂骂咧咧的费玉琛,早就打起来了也说不定。
表现得奇怪的人,或许是她自己。
“我……”
“你要睡一会儿吗?”时沐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跟她道歉,但刚开口就被桑柠月抢先问了去,言语间满是对一个病号的关心。
“啊……嗯,我小睡一会儿。”时沐下意识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挪开目光,脑袋转向窗外,“你呢?”
“我没有在车上睡觉的习惯,睡不着。”
桑柠月的声音轻柔,像是耳边呓语一般,不如说她人本身就软,所以刚刚听到她吼自己,时沐还有些不敢相信。
或许真的变了吧,七年……还真是蛮长的一段时间,彼此没有任何交集,再重逢却又是这样狼狈的姿态。
真是年纪大了总多愁善感,以前的她才不会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时沐苦笑着,枕在椅背上,大概是因为伤口痛的很,扰得精神疲乏,很快就睡着了。
桑柠月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窗外挪到了另一侧,看着熟睡的人的侧脸。时沐的右手自然垂落,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大概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她从以前开始就这样,睡眠质量的好坏与否都会表现在脸上。
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立马就将眼前的人和少年时期的时沐联系到了一起,要强的性子随着年龄增长只增不减。
她不想对时沐的性格有任何苛责,只是心疼她把高傲融进了骨子里,甚至能想象到她为此吃了多少苦。
这样想着,桑柠月望着她的眼神越发轻柔,如一汪秋水,漾起难以自禁的心疼,轻挪靠近,握住她垂落一边的手,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费玉琛还在前排喋喋不休,语速又急又快,催眠效果极佳。
“阿琛,”桑柠月轻声叫她,“别说了吧,她睡着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温热,时沐紧绷着的神经松懈,眉头也舒展开来,少了醒着时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对外界毫不设防。
“等下找个地方把我放下,然后你陪她去医院。”
正在等红灯的费玉琛不解:“为什么?你怎么不一起?”
“她看到我在,也许会不安吧。”
“哦。”桑柠月回答的很玄乎,费玉琛听得云里雾里,点点头就当明白了,但是她透过后视镜,却看到桑柠月满脸开心,好奇的不得了,便问,“乐什么呢?有好事?”
“也没什么好事啊,就……”桑柠月脸上闪过一丝苦闷,声音低下来,像是说给自己听,“怎么办,我感觉我好像犯过罪一样……”
如果她死后被投进十八层地狱,那一定是因为她曾经伤害过时沐。
时沐一直很好,该受到惩罚的人是自己,要是时沐会对她做什么,她也照单全收。
可是……她好像又好的有点过分。
睡梦中的时沐不知什么时候反握了她的手,攥得很紧。
第7章
大多数人并不会刻意培养音乐鉴赏的能力,可他们还是对会乐器的人抱有百分之八十的欣赏和羡慕态度,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满满的全是嫉妒。
时沐一直都是招人嫉妒的那一个,这一特征在高中时期尤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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