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历史原因，帝国军队反而是女性相当不受歧视而且有能力就会饱受尊重的地方，但和一个高等阶哨兵结婚了的普通女人总还是会经常遇到一些高难度驾驶任务的。
只是柳德米拉·基里连科的压力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么大，能协助她的人也没有像是今天这样少而已——可今天这一次的时间也不算太长——
至少还是可以依靠药物支持过去的时长。
精神药物配制出的药水流淌在血管中的异样冰冷反而能和药效一起刺激精神，于是柳德米拉当然地觉得眼前一凉，看什么东西都没有之前的燥热。
这是每一次注入药物之后的当然反应。
这种药虽然没有上瘾什么的副作用，到底也是精神类，长时间使用会让使用者不进行恢复治疗就永远丧失幸福感。好处是除此之外没什么更多的副作用，坏处是起效也没有它的同类那么快。
但多次叠加使用之后，它起效的样子一样突然——！
——！
——糟了……！
女驾驶员的表情没有变，或者说高度集中精神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多余力气去控制自己面部肌肉来表达什么情绪。柳德米拉只是又一次加快了手中数据输入的速度，在操作台一连串尖叫警告红光闪烁之中试图补救。
在刚刚药效突然起效的恍惚中，她输入错了指令。
多加了一位数，代表谢瓦-厄娜级星舰现在正在走的方向完全偏离了之前已经确定的瓦普跳跃地点——而原本只是因为错失先机才没挡住基里连科夫妇通往最近的安全跳跃空间点的太空卫队，绝对不会放过她这个错误！
——————
“……糟了。”
在星舰离港之后重新回了佩塔克主控中心的林娜·阿德尔一拳头要砸上主控台，最后却还是控制力气让它变成了一下没什么力道的按压。
“CC，你现在能不能连上舰队随便哪艘船的船长？”
‘现在做不到了。’
仍旧维持着白塔当下记录中仍旧任何人都做不到的长距离精神即时联系的向导已经瘫在了沙发上，之前抱着的布偶熊也丢到了地板。
‘三个小时前应该行，但是现在消耗太大，做不到了。’
要是没有给林娜修复精神领域，西茜娅·李此刻还是能做到这样在任何进化者研究人员眼中都不可思议的多重长线精神链接，但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隐瞒不过去的事情，向导也不会主动提起，只是这不代表精神连线另一端的那个人想不到。
于是仍旧有一小部分留在佩塔克的玛尔达就听见了哨兵短暂的两声粗重呼吸，简直和另一边她正在关注的约书亚·基里连科重合。
但也只是两声而已。
接下来林娜·阿德尔那双颜色浅淡清透的紫眼睛就转向了主控台侧上方的摄像头。
“玛尔达，把多余运算量转向太空卫队随便哪艘安了精神干预场生成器的船，在我重新开始和星鲸沟通之后再来攻击我一次。”
“别这么做。”
——————
“别这么做。”
约书亚·基里连科在修复仓里睁开了眼睛。
伤口修复了，但是幻痛还留在肢体上——不过这已经是能够重新投入战斗的程度了，要是约书亚·基里连科是个有实体结合的向导的哨兵的话。
西伯利亚平原狼重新从虚无中踏入了现实世界，跟着主人的话语一起低沉地嚎叫两声。
那声音不怎么嘹亮，反而干涩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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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达，不用管他。”
仍是少女模样的哨兵一双紫眼睛仍旧对着摄像头，在监狱卫星惨白的灯光下竟然隐隐泛银。
“利马斯特的族母们认定的外界挚友是我，不是他。”
——不把星鲸拉进来，柳芭甩不掉那些家伙——伊利亚练出来的和军部自家养的是两码事，她驾驶技术再强经验再丰富……柳芭也只是一个人！
失去先机之后，缺乏机动武装的大型星舰就不可能逃脱舰队的围捕。电影中的表演终究不是现实，狼群总是能咬死大象。
所以林娜必须重新把星鲸拉入战场。
这是赌博。
也是必须的选择——既然他们选择了要把请愿者们送出奥洛娃星省，逃到留共已经开始筹备的遥远外省送他们活下去，那么就不能因为哪个人的失误让这么多人命重新变成汇报上的一个数字。
那简直是星际时代能排名前十的笑话。
于是不管是不是Virture意识到这件事的危险才在通信频道中表现得犹豫不决，哨兵已经先把身体放到了靠背椅里，眼一闭头一歪全身心投入到精神领域的扩张和链接之上。
“林……可是我做不到……太空舰队现在一直在烧错误处理的VOS钴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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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算法开始自复制，向外扩张占领区域。”
伊利亚·艾森哈特收到了这一条上报信息之后，才终于放松了身体，靠到了椅子背上。
“终于可以放心了——二十分钟后开始全舰队底格数据，自行封闭，直到白塔向导夏瓦娜·哥拜尔率领四舰队前来支援。”
把九扣在了陛下身边索尼娅还能折腾出这么多花样儿，八成是拐带了至少一个利马斯特的前·硅基生命。对于这些生命伊利亚不怎么了解（毕竟利马斯特人也不怎么愿意让索尼娅之外的帝国人了解），但他至少可以从人工智能上猜测这些生命是不是就是人类幻想中那种上天入地已经都轻轻松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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