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帝国的一切“规矩”。
而现在，波丽娜觉得自己真的差一点就要连带着也讨厌起来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送来的VOS钴石了。
但是它们是真的够便宜，而且在问题爆发之后更便宜了。
而其他的能源则更贵。
胡安娜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是故意把VOS钴石在全国快速铺开，也是故意任由问题爆发——毕竟是和这位公主殿下一起长大的人，波丽娜才不会相信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只是性情急躁而且得位不正，所以赶着要立下几桩功绩”。
以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的性格，她敢杀父即位，就代表她有能力面对之后的一切挑战——她甚至还敢留下一个流着最亲近血脉的妹妹，然后转手送到了华夏。
虽然说是共和制度，但是谁都知道目前支撑着星际间……的，只有华夏一个星联常任理事国。
然后她就开始挤兑其他几家联盟三百来年，掌握能源行业的大贵族，把VOS钴石全境铺开——
波丽娜不太敢想之后是什么。
而她也不太愿意想。
在胡安娜镇压“五月政潮”之后，雷列耶夫家就再没和这位公主殿下有过任何联系。波丽娜再听到胡安娜的真正消息而不是流言，就是几年前那场直播的婚礼。再然后，就是突然地，来自约书亚·基里连科的联系——而据这位已经死去的哨兵说，这是维姬琳娜·索尔……不，现在应该叫林娜·阿德尔的阿德尔勋爵指点他来联系的。
一直暗中支持帝国内部□□|人活动宣传的雷列耶夫家当时差点吓出个好歹。
但不管怎么说，在胡安娜行星党委决定接收这批“留在首都就要被秘密屠杀”的请愿者之后，柳德米拉·基里连科确确实实是只带了一船难民出现在了行星外，没有带来任何一个追杀者。
不过紧接着就是奥洛娃党委因为揭露了胡安娜对请愿者们的屠杀而紧急避难，可偏偏分配到这颗星球上的奥洛娃前党委书记名字居然是舒拉·戈莱——在五月政潮中被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收养的这对儿孤儿可算是出名到了极限，但胡安娜行星党委是真的没想到奥洛娃党委书记居然不只是同名，还真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这也是波丽娜·雷列耶夫今天出面接待舒拉·戈莱的原因。
不然就她一个负责轻工业的干部来接待揭露了对请愿者屠杀，还连带着和基里连科夫妇搭上关系算是救援请愿者中一个必要环节的英雄，也实在太……
舒拉·戈莱自己的身份也实在是太过于尴尬。
大家也不是不相信这么些年都干得很好，真的是被大家推举上来的书记会是皇帝那边的人，可舒拉·戈莱的身份也确实尴尬……于是大家讨论到最后，曾经和寄|养来的小公主关系最好的波丽娜就被赶过来先来给大家做个心理准备。
不过把全部谈话录音都上传到内部网之后，她也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不想着工作，就蜷在暖气片边上胡思乱想。
毕竟林娜·阿德尔今天处理完毕之后还要先给园区供能，半个月后没有再出现机械活化事件才能开始复工工作，这段时间主要工作会放在安抚工人和想办法给大家找点儿零散活计上。不然请愿者本来就挤压星球原本的工作岗位，再加上因为机械活化事件停工后的出现的恐慌，不管理鬼知道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而不管林娜·阿德尔和她的向导是真的解决了问题还是应付了事，雷列耶夫家都得表现出接受并且愉快地与勋爵大人展开联络。
——然后至少要两次舞会……一场公共的，一场雷列耶夫家主持的……
波丽娜想想一场正式舞会的花费就眼前一黑，只能希望阿德尔勋爵不喜欢舞会——这还是有希望的，毕竟这位从还叫维姬琳娜·索尔仁尼契夫娜的时期就以自闭出名，大概也不会希望除了礼节性的两次舞会之外还有其他场合要见太多人。
——但舞会靠谁填充进来啊！
胡安娜行星算是雷列耶夫家当幌子遮掩着留利克□□偷偷摸摸这么多年才建设起来的一块根据地，贵族富商能跑的几百年前就跑了，难道要一群干部从工地工厂田地上出来装样儿？
……手上的茧子和伤疤都没去干净呢。
波丽娜把两只手从毯子里伸出来，看着自己骨节粗大——电工活儿干多了的“收获”——的一双手，思考冬天用的舞会长手套能不能把它们挡住。
就算知道了基里连科夫人和请愿者们会来到胡安娜行星求一条生路是奥洛娃党支部和这位阿德尔勋爵一起“指路”的结果，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在求证前谨慎点儿。
——————
坐上了最后一班公交的一对进化者倒是不知道她们目的地处负责接待她们俩的人正在思考要举办什么样的舞会——或者知道了就要西茜娅负责开口拒绝开舞会了——她们俩正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个人正在小憩。
这一回和来的时候倒是正好相反，睡着的人成了西茜娅，而努力支撑着对方让她不至于醒了之后落枕扭脖子的人成了林娜。
所以这一回哨兵格外辛苦点儿，毕竟身高的差距是个硬件问题。
而幸好这是最后一站，而途径这个工业园的公交车这段时间也接不到什么人。于是林娜在几次调整姿势之后，还是成功找到了一个两个人都舒服的姿势——只要把自己上半身像是大型娃娃一样塞在西茜娅怀里，两个人就都能舒舒服服坐过这一段路，而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座位上侧坐，就既不需要坐到西茜娅怀里把向导没怎么锻炼过的腿压麻，也不会让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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