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昔思考片刻，道：“蜜桃的。”
“好。”
杜程屿出溜着香甜奶茶问：“在哥的呢？”
“他不习惯喝奶茶，可乐就行。”贺存延将一罐可乐给顾在，自己手里捧着一杯草莓奶茶 。
雪妍吃着辣热米粉，出其不意的蹭了口蒋昔的奶茶，其实她门根本就是相同口味。
蒋昔：“这不是一样的吗。”
雪妍舌尖勾勒一圈下唇:“你的甜。”
蒋昔无奈发笑。
回到酒店已是晚上十点多，众人顺势在河畔散步。
河面与周遭霓虹灯光融为一身，摄进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前面身影倏然止住——
蒋昔回首，不知是否是炫灯缘故，雪妍黢瞳里蒋昔那双灵缈的眸子依旧和白日里一样明亮。
蒋昔启唇:“雪妍，你不需要送我什么寓意幸运的礼物，因为……你就是那个能给我带来幸运的人。”
雪妍没说话，有些惊喜。
二人视线痴缠，雪妍道：“我不是同性恋，也没有什么特定的性取向，我从小到大都没喜欢过人，你是第一个。”
沉胧胧的夜色下蒋昔笑得甜:“好巧，我也是。”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蒋昔察觉自己的心境在愈渐变化。直到如今，那道被外力贴上冰冷封条因而万手推不动的铁门，便如此被轻声唤开，从此日光射入，洞察心门。
自此，她不再是势薄奋战的孤军。
她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他父亲口中的那个人。
雪妍迎前走近蒋昔两步，脚尖便乖乖的触上了脚尖。
河中那道高高的影子俯首，岸上的人便第一次触上那一记乖敛的薄唇。
炽热的呼吸、暧昧跳动的心、与这个吻一样溺醉。
正朝这边走来的众人看见如此场景霎然目瞪口呆，只有贺存延和顾在彼此会心一笑。
……
众人往返酒店准备度夜时，杜程屿在后面喃喃:“妍姐那样的人，表白居然也会紧张啊。”
顾在走在他身边:“当你跟一个很喜欢的人表白心意时，即使你再熟悉这个人，即使你已经基本预料到对方的回复，还是会有所紧张的。”
杜程屿为他竖起拇指:“在哥，你好懂哦。”
贺存延心想：这还用说，也不看看谁家媳妇儿。
第17章
白驹过隙，如纵飞马，被天马蹄蹭而逝的枝间叶梢已兜转回绿裳袖衣。
众人在“齐宗烙饼”里聚餐，正谈笑声欢着，老板娘将最后一道小菜端上来:“你们快高考了吧？”
“可不是嘛。”许琬琪往蒋昔和雪妍那里瞥一眼，“她俩进洵沂大学。”
“呦，真厉害呀！”老板娘夸赞完便出去把这个消息大声秘透给他老伴儿。
老伴儿“嘿嘿”笑道：“看来这洵沂大学还挺有福气。”
洵沂大学是国内顶尖大学之一。云津一中原本年级前三名被选入保送，但蒋昔不想选择附有的专业，而是参加高考，雪妍就陪着她。
这自然而然，就相当于在父母面前公开和蒋昔的关系了。
当时郁茉的第一反应就是：“谁呀这么厉害？”
一般逻辑的母亲接下去会说“能被我女儿看上”，但雪妍深知这不是郁茉同她对话的风格。
果不其然，郁茉接下去脱口一句：“能受得了你这大小姐的怪性格。”
果然，损妈就是损妈。
雪妍一笑:“她确实很厉害，性格也好，父母和阿姨也不是一般职业的人。”
郁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不会是你替她打架的那个姑娘吧？”
“嗯。”
郁茉敛了敛睫:“你该不会是被美色所迷吧？” 她知道雪妍天生就是个颜控。
雪妍半开玩笑式回道:“差不多吧。”
郁茉：“不过你学这个，真的没问题？”
她已经自行脑补出这个虽然没有娇生惯养，但也没受过什么苦难凌屈的大小姐站在解剖台前，面对目下的惨腐败尸谨细分析研究的画面了。
连贺存延和顾在知道后也是和郁茉一样反应。
雪妍不同于蒋昔，她对一般事情不尽上心思，是因为她没兴趣，一旦她想要做一件事，在这方面的悉心程度或许并不亚于蒋昔。
她很早就知道，蒋昔受身边环境的影响，所以钟向法医这一项专业。她对这一类是陌生的，唯一有所接触的就是看的刑侦系列漫画书了。
她对法医这项职业也并无衷趣，只是单纯愿意为蒋昔去接受、去认真而已。
既然她要为蒋昔定一番决心，那郁茉自然不多言。他们对雪妍从小的教育态度就是散养。
蒋昔有几本书是关于法医方面研究的，雪妍为做了解便问她借了来，结果后来对法医知识不谈，对刑侦案法这方面略懂了个三四。
有次她和蒋昔开玩笑，说认为自己做个警察是不是挺有天资的。
蒋昔只说：“如果你想，那我尊重你。”
雪妍听出这句话暗藏着他语：“那如果只探讨你自己的意见呢？”
蒋昔揣裹着一颗私心说：“我不希望你去。”
“为什么？”
窗户半敞着，蒋昔将它往内一带，拦住了顺藤而入的夜风。
噪声退去，雪妍清晰的听见那一句叫她一生无法忘却的话——“我不能再失去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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