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在纪家住一晚,稻琼不用绑尾巴夹耳朵,接下来的小半天时光心情都很不错。
纪老爷晚膳时不在府里,也不知道是因为妻子还是生意上的事情出去了。
他出去时叮嘱了要照顾好贵客,两个孩子就在晚膳时跑来和客人一起用餐。
知道稻琼是被玄门的人暗算才藏不住妖身,还险些暴露身份于人前,小狼崽子义愤填膺,帮忙臭骂了那群牛鼻子老道一通后,颇讲义气的也放出耳朵和尾巴来陪她吃饭。
妖丹已经有凝化之势的狼妖女娃小不听年纪虽小,人却稳重。
她跟平海将军还不是很熟,话也少,瞧着有些腼腆,听弟弟和这位女将军拌嘴闲谈也不插话。
但饭吃着吃着,她也悄悄将一对尖尖的灰银色雪狼耳朵放出来了。
稻琼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还嫌小狼崽子话多烦人,可萧缇能看得出来,她这一顿晚饭吃得格外开心。
等夜深了,姐弟俩跟两个大姐姐道过安手牵手离开,稻琼把椅子搬到打开的窗边,舒舒服服抱着椅背,下巴搁手背上半眯起眼睛吹夜风。
萧缇沐浴后出来,就瞧见窗边那个悠闲懒散的背影。
春夜的晚风还带了丝丝凉意,逆着光看去,月华如流水倾泻而下,稻琼耸立在头顶的猫耳朵时不时动一动,毛绒绒的蓬松长尾在身后轻轻摇晃,上面柔顺的毛发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萧缇突然有些恍惚。
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已经在一点点模糊淡去了。她才回来不到两个月,有时候回想起过去,当真明白了什么叫恍若隔世。
前尘发生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大梦。
夜半醒来时被泪水浸湿凉津津的枕,那冰凉小巧的一瓮白灰,还有耳边总能回荡轻笑却寻不到来处的一声轻唤:[缇缇。]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前景象朦朦胧胧的,热意滑过脸颊,她努力睁大着眼睛,不叫眼前清晰真切、散漫自在又慵懒的身影在视线中模糊掉。
稻琼软乎乎的长尾从她虚握的掌心滑落,猫耳朵在夜风中懒洋洋抖了抖,头也不回,“别乱摸……”
话音未落,她睁大了眼睛,脑袋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萧缇环着她的头,手指捏住了少将军头顶两只尖尖的猫耳朵,“耳朵被压着夹了这么几天,疼不疼?”
她一边说着,手指还怜惜般轻轻揉搓了一下薄薄的耳翼,身体倚靠了过来。
猫耳本就敏感,单薄的一层皮肉下尽是神经与血管,稻琼耳朵麻麻痒痒的,身后贴着一具柔软身躯,空气中香气一点点弥散开,她身子不由僵了一下。
可萧缇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以后就松开了她的耳朵,随后两只手搭抚在少将军肩膀上,从身后倚靠着她和她软声说话。
“阿琼,纪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们真的不管,明天就回去吗?”
稻琼瞧了一眼她搭在自己肩上嫩如葱根的纤长手指,竟想把耳朵拱蹭过去叫她再摸一摸。
平海将军被自己心底涌现的想法惊到了,忙起身从萧缇身前离开,拉开椅子回头看着她。
“不然呢?
出了命案,纪家又不是凶手,等官府调查结束,那位夫人自然就回来了。”
“可是,听纪员外的说法,那个怪人闯入婚宴上才发狂,发狂后与他有过接触的宾客都被司卫给带走了,先前街上撞见过他的人官差反而没管,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先前查案的是官差,后来换成了司卫,还封锁街道叫百姓探知不到详情……
桐城是州城,这里是设有除魔司州司分衙的!”
“嗯,所以呢?”
萧缇眼睛晶晶亮又凑近靠了过来,牵着少将军的衣角,整个人几乎偎入了她怀里,“所以这件案子或许不是普通的世俗命案,而是被官府移交到除魔司手中的魍魉鬼魅祸患!”
她仰头伏在意中人怀中,语气略有些崇拜道:“阿琼,昨日京城不是传来消息了吗,函文已经落印派发,即便程序还未走完,你现在也已是板上钉钉的除魔司天字院指挥使呢!”
“哦,我令牌还没制成送到。”
“还有吴指挥使的腰牌——”
稻琼哼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如凝脂般滑腻的肌肤上顿了顿。
萧缇无辜温顺的眨了眨眼,“阿琼?”
“少来撺掇我。说吧,哄着我来纪家到底因为什么?
有些事情我可以不问,但想我正式插手进来,总得给一个正当理由。”
萧缇与她对视了几息,放弃了编谎的念头。
稻琼若是较真,自己的谎言除非一环嵌套一环前后严丝合缝,不然绝对和先前一样瞒不过她。
萧缇心里又是爱她这份偶尔较真的精明,又是恼她不愿再装糊涂信自己一回,伸手到她身后一把摸到猫妖将军藏身后的那条长尾,攥住顺滑地摸到了尾巴尖。
见少将军身体一哆嗦,竖起一双猫耳朵瞪她,她才轻笑一声窝对方怀里不动了。
“我没有瞒你什么,像我先前说的,纪家将家财变卖暗中赠与我后便销声匿迹了。
三年后魔物入关,天下大乱,等玄门组建天机阁与除魔司分庭抗礼以后,大妖的日子便愈发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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