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自己有谱。”
一夜过后,温曼与母亲和林伊美分别,独自踏上回S市的高铁。
一路上除了喝水,温曼没吃任何东西,一来是高铁上的东西太贵,二来,也的确没什么胃口。
已经快十年了,温曼几乎每次回到S市,都会这样,提不起情绪,也不想吃东西,从前那个无比鲜活的城市,在她眼中仿佛被一层迷雾给覆盖,灰蒙蒙一片。
记得上次回来,S市还在飘雪,转眼间,夏天又快结束了。
下高铁后转乘地铁,折腾一天,早已经天黑。
温曼在路边小摊随意买了点吃的,不过也没有吃几口,接着拖着行李箱走进一条小巷,这里面遍布都是廉价的旅馆。
轻车熟路地开了个八十块钱的单人间,窗户小小的,空调是坏的,墙纸因潮湿略微发霉,温曼顾不得那么多,赶了一天的路,她只想洗完澡赶紧躺下睡觉。
关灯后,床上。
温曼侧躺着同母亲讲电话:“嗯,已经躺下准备休息了,住的酒店,三星级,已经吃过了,监狱那边预约的时间在后天,打算明天去南山看看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嗯,我知道,晚安。”
挂断电话后,温曼放下手机。
记得并没有睡太久,房间的门忽地传来很大的响动,似乎有人在尝试开门,温曼瞬间被惊醒,打开灯询问:“是谁?”
她的声音并没有阻止门外的人,对方还在试图打开她的门,温曼的心脏加速跳动,整个人精神紧绷到极点。
她赶紧下床拿出装在包里的辣椒水,赤脚走到门口,对着门外警告道:“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话落,门外重新变得安静下来,隐隐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温曼又确认了一遍门上的保险栓,随后才重新回到床上躺好。
这一次她没有再关灯,当然也几乎一夜没有睡好。
终于熬到天亮,温曼迫不及待收拾好行李退房,来到前台时询问昨晚是谁在开她的门,对方摇头一概不知,温曼索性放弃,头也不回拖着行李箱离开。
简单吃了顿早餐后,温曼坐上公交车前往南山公墓,无需换乘,这趟车直接坐到终点便是。
因为父亲服刑,母亲身体不好,所以拜祭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任务自然落在温曼身上。
差不多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抵达终点,温曼下车后拖着行李箱走向开在墓园外的香纸店。
“是涨价了吗,上次来都还不是这个价格。”温曼挑选了和往常一样的东西,付账时发现总额多出不少。
老板很自然地回应:“现在物价上涨了嘛,我们也要吃饭,所以烧给先人的东西也都要涨一涨咯。”
温曼对此竟无话反驳。
从墓园入口正大门进去,因为距离较近,温曼每次都会先拜祭外公和外婆,他们被葬在一起。
摆好祭品,点燃香,像往常那样,温曼会同他们讲一讲自己的现状,母亲的身体状况。
差不多待上十几二十分钟后,她才会去下一个墓地。
因为生前爷爷和奶奶感情并不好,所以两人安葬的地方也不在一起,中间还隔了一段距离。
温曼分别拜祭了二位,短暂停留后才离开。
从墓园里出来,温曼拖着行李箱来到河边的大树下,坐在行李箱上庇荫,下一趟公交车至少要在半小时后才会到。
低头看手机的一会工夫,温曼眼前停了一辆车,是辆丰田的SUV。
车上下来三个人,两女一男。
男人叫裴升林,裴希雪的亲弟弟,也是温曼的亲舅舅,女人叫朱雯,裴升林的妻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是裴若楠,他们的独女,温曼的表妹。
他们今天应该也是来拜祭外公外婆,温曼没想过会与他们碰上,也根本不想碰上。
自从他们家出事以后,两家便断了来往,甚至闹到差点对簿公堂。
朱雯见了温曼,不顾裴升林的阻拦,气势汹汹走来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还有脸回来,你那个病秧子的妈呢,她在哪里,叫她出来还钱。”
温曼站起身来,冷着脸问:“我怎么不能回来,还有,我们家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
女人成功被激怒,撸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模样,大嗓门嚷嚷:“十年前,我们家也投了一百多万进去,你们破产了,我们钱打了水漂,说说看,这笔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一百多万,这笔钱难道不是我爸带你们挣得吗?更何况投资有风险,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温曼不愿意与对方多纠缠,拉上行李箱便要走开。
女人见状,不依不饶将她胳膊用力拽住:“什么叫投资有风险,你给我站住,小小年纪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我好歹是你舅妈。”
“朱雯,算了吧,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她们现在也不容易。”裴升林在一旁没有话语权地劝说。
“你给我闭嘴!”女人回头瞪了男人一眼。
裴若楠默默拉了拉男人的衣袖小声说:“不想回家跪搓衣板的话,最好别管,我妈脾气上来了,十头牛也拉不住。”同时她也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谁让这个表姐从小就比她优秀,如今见她这么落魄,裴若楠不知道有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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