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冷清得毫无人气的郑家,更不想和郑清面对面相处。
这段时间里,郑亭林认真理了理自己账户的财产,把郑清每月打来的大笔金额另外存了起来,决定成年后一次性全部还给他。
至于以前的花销,她按照模糊的记忆算起大概数额,打算以后慢慢还给郑清和谭雅平。
郑亭林把他们当做一笔巨额贷款,时间到了,她还请了,从此就与两人再无瓜葛。
如果她脸皮厚点,完全可以只算成年后的开支,毕竟在此之前都可以算作他们的义务。
她没有把这些计划同傅令君和盘托出,只期待着到时候自己能一身轻地奔向她。
郑亭林忽地笑了一声,傅令君再一次问:“你要来季家吗?”
“不要。”郑亭林利落拒绝,咕哝起来,“我去像什么话,太怪了,你家应该有很多亲戚吧,问起来多尴尬。”
傅令君笑:“他们不会在意的。”
郑亭林还要说什么,傅令君问:“你不是想和我过春节吗?”
“……一天就够了,比如初三。”郑亭林小声,“我那天和京城交响乐团有合作演出,在首都剧场音乐厅。”
傅令君略显意外:“你春节还接了演出呀。”
像是回到了上一世时,郑亭林拼命三郎一样接着各大商演或邀约,一年各地连轴转个不停,连过年也不歇息。
“是啊,难得有主动找我的。”郑亭林吭声,“积累一点演出经验。”
这话完全是借口,十七岁的她面向公众的演奏寥寥,但二十五岁的她早已时全球各大音乐厅的宠儿。
这回主要是为了出场费,郑亭林想要赚钱了。
傅令君没再说什么,也没答应初三去看,只说:“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后,当天夜里又下起了雪,寂静里,郑亭林抱着橘猫公仔睡了过去。
白天出门,京城春节气氛愈发浓厚,到处是春联红贴纸,大街小巷一派喜气洋洋,小雪还在下,酒店的公共露台积的雪还没清理,郑亭林走近时,看到几个小孩在堆雪人玩。
她饶有兴致地围观着,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没玩过雪——郑清说会冻伤她的手。
雪人堆得很高,几个小孩滚着雪球接续着,用手指比划起脸上轮廓来。
郑亭林站在一旁看了很久,有小孩问她会不会堆雪人,郑亭林遗憾摇头,临走前,她给这群小孩们一人点了一杯热可可。
廿八后是大寒,大寒后是除夕。
傅令君的航班长达十几个小时,落地京城时正是除夕的上午。
郑亭林订了一早的闹钟赶去机场,远远地看到气质拔群的傅令君,笑逐颜开想要挥手,下一秒却看到一旁和她低语的教授,刚举起的手垂了下来。
她出现在傅令君的老师面前合适吗?郑亭林杂念一闪而过,然而傅令君已经看到了她,抱歉地和教授说了什么,快步穿过了机闸。
正逢春节客流量顶峰时节,周围人群拥堵,郑亭林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不真切感让她愣在原地,差点被急着穿过的旅客撞倒——傅令君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总是这样不小心吗?”她眸底带笑,扶着郑亭林的手改为抓住她的手腕。
郑亭林终于反应过来:“……对啊,可你说过的,只要我在你的视线内就没关系。”
傅令君望着她,四目相对间,阔别的生疏在这一刻散去,像是回到了无数次跌撞的从前。
“那你以后也要继续待在我的视线内。”傅令君说,“你太不小心了。”
郑亭林眼睛笑成月牙儿,点头:“那你也不要离开我。”
她说完这话,踮脚侧头看后面,和傅令君同行的教授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看到来人有些惊讶,笑眯眼看傅令君:“这位是你朋友?”
他的语气很是欣慰。
傅令君扣住郑亭林的手腕,笑着答:“是的。”
郑亭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规规矩矩问好:“老师好,我是来接傅令君的。”
教授挥挥手,让她们快点回家准备团圆饭过除夕。
路上郑亭林帮忙拖着傅令君行李箱,问起这一趟的感受,傅令君参加的学术前沿论坛她早就上网搜过,英文单词和中文翻译什么都没看懂,只能问问无关痛痒的日常琐事。
傅令君强撑着时差带来的疲累,耐心作答,抬头见网约车正开向季家所在的高档小区,问:“你现在住哪?”
郑亭林报出一个酒店名,在首都剧场附近,和季家离得有些远。
“留下吧。”傅令君道,“爷爷奶奶都很欢迎你。”
郑亭林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会紧张,还是让我跨年放松点吧。”
季家人对她很好,但这丝毫不能缓解她面对季家人时的紧张,尤其还会有季培风的父母等亲戚在,郑亭林光是想想自己可能面对的问题就头皮发麻。
她宁可一个人窝在酒店看春晚,也不想面对长辈。
不用谨言慎行,不用全程带笑,她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好吧。”傅令君没有勉强,伸手把她低下的头抬起,“我晚上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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