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完整的花瓣,花瓣被小刀干脆地割开,要起码三个碎片才能拼成一个花瓣。
小孩哭得大声,苏锘又在剩余的几朵花上划了几刀——没有一朵玫瑰花是完整的了。
她在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里第一次体会到了当恶人的快感。
尤其是看着对方的世界在自己手心被一点点捏碎后对方那崩溃的哭声。
大部分都不是尖锐的,是可怜兮兮的像小动物的呼吸声,他们不敢张扬了,只怕那人会再踩一脚上去。
那个小孩也一样,他哭着跪在地上,用手扫着花瓣,眼泪混着鼻涕滴到花瓣上。他又把被滴到的花瓣放到衣服上擦。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苏锘不理解小孩为什么会喜欢那束玫瑰,但她的剪子又悬在还留在花盆里的只剩一半的玫瑰头上,冷冷道:“道歉。”
小孩抬头,差点又留了一地眼泪鼻涕。
他抽涕着,话都说不明白。瘦竹竿看来在家里没实权,胖女人也不知去哪了,应该是去找警察了,苏锘默数着秒数。
果然,在那群警察到来时,小孩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把捡到的花往瘦竹竿手里塞。
苏锘的剪子有一面是被粘了点胶水,之前是为了不占位置,这时候把这玩意往抽屉下一粘,她手上就空空如也了。
警察看着这一地狼藉,实在编不出来店主发疯把店砸了这种话,只好拉着苏锘说教一通,等那一家三口走后还留下帮忙收拾。
他听到了这小姑娘小声的“谢谢”。瞬间觉得那些强权都是王八蛋。
剩余的玫瑰,被苏锘换了花瓶,摆到了花店正中央的位置,成为每个来花店的客人都会讨论的中心。
也是苏锘最在意的花。
所以苏锘问年轻人:“你有能力向我证明这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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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赟不是小安
第88章 问题
问题很正常,但也说明了苏锘设定的计划将被全部打乱。
无论苏锘之后是否选择采取或理会年轻人的建议,她的故事里都不会少了这个莫名出现的年轻人。
除非这个年轻人不想让自己出现在苏锘的故事里。
年轻人估计苏锘视线里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上把玩着的危险性未知的蓝色物体,像是种化学合成品。
年轻人也忘了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了。
有些事在江赟故事的结局的完成后就不太重要了,于是他就没有存心去记。
好像有用化学物质,又好像他父母拿到时就是这样了。
不过这东西确实像是从一块完整的石头下摔下来的一小块。
出于让苏锘信任的想法,他连把石头放回脖子这个举动都没有进行,直接把这玩意放在地上。退后了几步,他现在根本碰不到石头。
要是苏锘立刻去拿那块石头的话,他因为距离也不太好阻止。
不过苏锘只是想让他把石头放下,对那块长得奇怪的东西没有任何探究欲。
他们这样的很适合合作这个词语。
年轻人终于开口:“你想要我怎么证明呢?”
苏锘反问:“你为什么要找我?”
话题跳跃得快,苏锘好像没有拘泥于证明这个话题。年轻人能找到她,这也算是一种证明了。
“找你嘛。”年轻人不管怎样都是带着笑,像是礼貌。可能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他好像没有意料到话题的转换,对这个问题思考了许久:“赋予你能力,这个算回答吗?”
他甚至有好声好气地向苏锘询问对回答的满意程度。
苏锘点头,接着说道:“给我一把刀。”
年轻人了然,这才是苏锘想要的证明。
苏锘不缺计划和时间,但她真的找不到一把廉价又趁手的刀具。比起找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商量更加完美的计划,倒不如从这人手里拐把刀。这样,也算离计划又近一步了。
钱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不能随意使用。
再加上先前被那个卖刀的无良商家骗了一把,她用来自由支配的钱已经花光了。
等于现在每走一步都是和目标倒退一点。
年轻人不在意苏锘的直接,她一直都是这样。之前是游昭教的,现在应该是本性难改。
于是他同意了这个要求,拾起放在地上的石头时说道:“神将降罪于罪人。下次再见,我能力的借用者。”
这是一个引导。
年轻人在用这句话来告诉苏锘:那些罪人是必死的,而执行者从这个年轻人改成了苏锘。
所以,他最后叫她“能力的借用者”。好像苏锘只是借用他的能力干了点事,之后他就把能力收回这么简单。
没有说原因,没有说苏锘要承担的后果。
而在那座府邸她才明白了问题。
——年轻人要帮助她不是为了纯粹的嫉恶如仇,只不过是一步必用的棋子。
虽然这里证明了年轻人真的有能力当“神”,但他确实没给苏锘刀。所以苏锘找他要了把刀。
苏锘困得把头趴在桌上枕着左手,右手仍写着字——她还差一笔钱就可以去施行计划了。
她忘了关唯一的一扇窗户,一阵疾风吹过,没骨气的蜡烛灭了。
苏锘不知道桌上滴了多少蜡油,但她还是可以确定蜡油还没有凝固。要是现在就莽撞地碰上去,要么被烫到,要么她就被沾一手的蜡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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