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有什么，不会让人知晓的，再说了，要是你名声坏了，没人娶你我娶你便是。”钟若却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说。
“再说了，你都还没来过，我带你来这瞧一瞧，也好放松放松心情嘛。”
“我看未可知，你就是没怀好意，果然是圣都的风流人物，常年浪迹于寻花问柳之地，竟没个情债，这里的瞧不上，那外头的也没有？”暮寻衾一脸八卦地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我素来向往自由，要是有这个人把我给拴住了，那不是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正说着呢，云霞便到了。
“云霞见过二位公子！”恭恭敬敬的给二人行了礼。
云霞不似楼下的那些姑娘，见着人便贴了上去，进来后一直规规矩矩的，让她做什么便做什么，跳起舞来，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袅娜的舞姿和那一颦一笑迷得让人失了魂，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怪不得能成忘归楼的头牌。
暮寻衾大概晓得为什么钟若爱来这些地方了，对于许多人来说是风月场，但对钟若这样的人来说却是欣赏美的地方，美丽的人儿在美妙的乐声中翩翩起舞，可不就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再者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比圣都那些才女差，他欣赏她们的美貌，更欣赏她们的才华。
她知道钟若和那些来寻欢作乐的人不一样，记得他有洁癖，自小便不让丫鬟伺候，怎会去碰那些人，原以为他来这些地方不过是为了做样子给别人看，今日一瞧，倒是自己看得过于片面了，他既是做给别人瞧，好让人知道他造不成威胁，也是为自己，为自己对美丽事物的欣赏。
一曲终了，钟若给了云霞许多银两，他向来阔绰。
出了忘归楼，他和暮寻衾走在街道上，，此时天已全黑，圣都没有宵禁，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两旁的摊贩不减反增，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比起白天来更具烟火气，更迷人。
“原来你到那些地方只是想欣赏欣赏美人的才华。”暮寻衾率先开口说道。
“不，当然不止这些，还有美人的皮囊。”钟若笑着说道，一脸骄傲。
“哈，你倒是骄傲上了，我倒真想看看谁能让你收了这份心。”
“查无此人。”
灼华殿内，漓念瞧了一整日的书，早上的时候，还同流云问过暮寻衾，听到说是不来了，倒也没什么，先生不来她本就不必来宫中，只是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此前与她的种种竟像是黄粱一梦。
“流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漓念靠在贵妃椅上，不紧不慢地问道。
“回殿下，暮小姐今日同钟太傅家的小公子出去逛了一整日。”
“她可开心？”漓念又问道。
“奴婢瞧着是开心的，相谈甚欢，早就听闻二人自小私交甚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只是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18章 山有木兮
“你知道的，在我面前不可有任何隐瞒。”漓念心下有些烦闷，连着说话也有些不耐烦。
“是，殿下。今日奴婢跟着他们，发现钟小公子带着暮小姐乔装成男子后，进了忘归楼。”流云如实说道。
“她去那里做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嗜好，你可有跟进去？”漓念赶忙追问道。
“暮小姐乃习武之人，奴婢怕太近了会被发现，只敢远远的跟着，待奴婢进去后，已然不知所踪，请殿下责罚。”流云立刻下跪等待责罚。
“无妨，你不必请罪。”
“是，殿下。”流云知道殿下这是信任她，她自小便跟在漓念身边，漓念待她如同亲人一般，那时她便在心中暗暗发誓，即便是死也绝不会背叛漓念。
“只是，殿下你对暮姑娘，为何如此关心？”流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些天的疑问，她想知道漓念的一切，既要护住她，保她安全，也要让她开心，漓念于她是唯一的亲人。
“我……”漓念本想说，但又没说，她怕流云不能理解她的这份感情。
“殿下，同我说说吧，无妨的。”
“流云，若是女子心悦女子，你会怎么想？”漓念小心翼翼地说出，带着些无力与恐惧，她怕真的无人能理解，所有人都会反对，指责这份感情。
“殿下，和她在一起你开心吗？”流云心下虽然震惊，但面上未曾表露丝毫，先前她也曾假设过这种情况，但于她来说，她只想漓念过得开心，过得真实随性。
漓念自出生以来便被这皇宫囚禁着，许多事都不能由着自己来，流云时常看着她对着别人面带笑容，她知道她并不开心。
“当然，她总能带走我的忧愁，我也清楚，我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不会有错的。”漓念在这件事上总格外的坚定。
“殿下可知道这样很辛苦的，即便暮姑娘心里有殿下，何况还不知晓暮姑娘心思。”流云不忍心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告诉她，我不会让她为难，你也莫要告诉她。”漓念苦笑着说道。
“殿下。”流云很心疼这样的漓念，她本该嫁与一个如意郎君，幸福地过完这一生，可上天似乎是派她来体会禁锢的。
“我累了，想歇息了。”
“是，殿下”
躺在塌上，漓念半点睡意也无，脑海里总能浮现出暮寻衾与钟若并肩而行，交谈甚欢的画面，明明自己未曾见到，可心里气恼得很，又想到自己与她的关系，竟有一刻羡慕起钟若来，她也想有朝一日能和暮寻衾一同逛街，一同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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