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睡觉。
对这万千世俗,没有半点留恋。
新明禅师:“……”
于是连续好几天,新明禅师好奇的想要和白浮雪聊聊,结果对方不是在吃就是在睡,要不就是试图撑死莲花池里的锦鲤。
太后原本以为白浮雪耐不下性子,容宝林都准备去找茬了,林昭仪每日忧心忡忡。
结果白浮雪吃好喝好,人虽然没胖,气色却好了很多。
松萝拿着一叠信纸,小跑着赶到莲花池边上的白浮雪身边。
“娘娘娘娘,宫里寄信来了。”松萝笑的嘴都合不拢,“也不知是什么好消息,娘娘快点拆开来看吧。”
太后就站在不远处,缓步向前,她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陛下的笔迹。
新明禅师慈眉善目的对着锦鲤念诵佛经,却时刻都在注意着那坐在池边的貌美妃子的一瞥一笑。
女皇陛下那般天命难测之人,会给同样难测的白浮雪寄什么信?
白浮雪把信封拆拆,眉眼复杂的看着旁边的太后。
“您要看?”
容宝林双手扒在姑妈的手臂上,不阴不阳:“太后娘娘是陛下的嫡母,难道连看信的资格都没有吗?”
白浮雪:“得,你看吧。”
信件上的笔迹力透纸背,铁画银钩。
里面写的内容却让人不忍直视。
朕今日早上批阅了十斤奏折,午饭都没吃多少,真是辛苦啊。
中午去喂了御花园里的锦鲤,一个个肥的像猪似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明日就红烧。
下午回去继续批阅奏折,怎么不管怎么批都批不完呢……
越是工作就越要想见雪雪,一见到雪雪,朕立刻就不辛苦了。
晚上去御花园散步,散着散着就走到了珠镜殿门口,看到里面空空如也,这秋日的寒风和朕的心是一样冰凉。
但是朕也不能沉浸在悲伤的许久,朕需要继续回去批奏折。
半夜心脏急速跳动了两下,朕怕是要猝死了,被李德全跪着求去睡觉。
笑死,一天工作超过六个时辰,还没把工作做完。
整包信,没有一句话在说“想你”但每个字都是“想你”
太后看得瞳孔地震,双手颤抖,她只看到了最上面的一张,
根本想象不出这厚厚一叠里有多少废话。
这是皇帝应该写的家书的样子吗?
难道都没有什么规劝白浮雪要静心拜佛,孝敬太后,和姐妹和谐相处的叮嘱吗?
白浮雪一脸“我都让你不要看了,咱别自取其辱行吗”的表情。
且不说是太后,容宝林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容宝林从小长在名门望族当中,见惯了父亲,母亲相处都是以礼相待,相敬如宾。
哪有这般黏黏糊糊的书信?
白浮雪从太后手里把信给抽出来,叠好塞进信封里。
白浮雪:“时候不早了,该午睡了,臣妾先回房睡一会儿。”
太后嗓音沙哑:“距离你起床不到两个时辰,这个点该去为国祈福了。”
白浮雪:“国家有没有福气,在于君主,而不在于臣妾跪在佛像前求来的。”
白浮雪那双慵懒困倦的眼眸格外清醒,“求来的福气,用着可安心?”
容宝林被白浮雪看得浑身一毛,背后顿时生起了一股冷汗。
见到白浮雪彻底离开了莲花池,才松了一口气。
新明禅师缓缓跟上,太后把大师给叫住,双手合十弯腰道:
“大师,白浮雪可是有佛缘之人?”
新明禅师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贫僧不好说,贫僧不好说,贫僧只晓得,白施主和国运相关。”
太后心中惊疑万分!
国运?!
白浮雪半躺在床前,让松萝拿纸笔来。
松萝笑着将纸笔放在白浮雪面前,“陛下如此真情实意给您写信,您也该仔细回一封。”
白浮雪用牙齿咬着笔杆,想了想,写下写行字。
相比萧时之厚厚一沓,白浮雪薄薄一张纸就显得敷衍很多。
松萝担忧地正要开口,白浮雪挥挥手:“把灯给灭了,我睡了。”
新明禅师本想来找白浮雪好好聊聊,结果就见到松萝双手将木门关上。
新明禅师双手合十:“女施主休息了?”
就连新明禅师这个能够轻松入定的得道高僧都觉得惊奇,这人怎么说睡就睡?
明明一个年轻人,作息比年过五十的太后还要像个老人。
她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
松萝哭丧着脸,“是呀,咱们家娘娘在宫里的时候就很喜欢睡觉,可惜陛下总是给娘娘找各种事情,让娘娘不得好安眠。”
新明禅师:“。”
新明禅师脸色复杂:“贫僧晚些时候再来叨扰。”
……
暗卫出现在萧时之面前,她没等李德全双手奉上信件,立刻三步化作两步,亲自去拿。
萧时之一摸到信封的厚度,心凉了半截。
就好像是别人婚礼送了一个大红包,结果自个婚礼只收到了两毛钱的那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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