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久之前对她避之不及,一下子又好像很关心她似的。
原先她还以为除了白月光,郁折枝不会关心任何人。
还是说自己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了?亦或是身为第二女主角的善良温柔的本性?
花落月压根就没再往第三种方向上想。
但依然有点不妙。
花落月无法控制地冒出这样的想法。
或许郁总就只是像对待路边被遗弃的可怜的小动物一样的心态,和颜悦色、抚摸喂食,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举动,转身之后就未必再放在心上。
可对花落月来说,那并非什么好事。
也许等母亲的事过去了,她们就能渐渐回到最初公事公办的模式中去了吧。
花落月只能这样乐观地想。
然后她尽力不去多想,将注意力回到即将开始手术的花母身上。
手术那天比预想中来得还要快。
花落月照常抱着一束花到病房,医生提醒她做好准备,她才想起来前一天晚上就有医生来叫她签字,确认今天手术的一些事项。
李助理也很快到了医院,花母的事基本是她全权负责与医院交流接洽的,有些程序比花落月还熟悉。
等到忙完,一回头看到花落月,她才停下来。
“不舒服?”李助理的声音都本能地放得柔和。
“没有……”花落月摇了摇头。
李助理推了别的工作,这一天唯一的任务就是陪着花落月等花母的手术做完。
签完最后一份同意书,两人就在手术室的外面坐下。
花落月怀里的花都没来得及放下,直到坐下来才意识到这一点。
“很紧张吗?”李助理没话找话跟花落月聊天,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肯定多少有一点。”花落月苦笑了一下。
不管她跟周围的人说过多少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她们的表现都让她恍惚觉得自己仿佛下一秒就要随母亲而去了。
但那也是好意的担忧,她无法驳斥。
顺着她们的担忧往下想,如果花母真的不在了,她大概真的会觉得不习惯吧。
不用再总是到医院报道,不用时常闻到那股独特的消毒水的气味,不用面对别人怜悯同情的眼神……
也不用再买花、回忆过去、看着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人。
她可以彻底摆脱属于原主的、一生之中最沉重的负面过往,真正意义上开始属于自己的新人生。
单纯从理性的角度来说,这并不是坏事。
甚至恰恰相反。
所以花落月没有任何会为此紧张惶恐痛彻心扉的理由。
但李助理起身去买了一杯热牛奶,递给花落月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手看,说:“你好像一直在发抖。”
花落月愣了一下,跟着低头看自己的手,只看到被无意识地揪掉几片花瓣的花束。
在李助理的提醒下,她把那束花放到一边,接过热牛奶。
微烫的温度舒缓了她手上的僵硬,也叫她慢慢回过神,抖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然后她就听见李助理提到郁折枝的名字。
“郁总一大早就去公司开会了,是国外的一个客户,跟另一家……算是我们的竞争对手谈崩了,我们肯定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嗯,我知道。”花落月慢慢说道,“这种小事本来也没有必要麻烦她。”
李助理看起来很想安慰她一下——不仅仅是因为郁折枝没来的这件事。
但最后她也只是很僵硬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花落月的肩。
“你饿不饿?”李助理看了下时间,“我去买点吃的。”
现在已经临近饭点了,花落月其实记不太清花母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推进手术室的,也感觉不太出来时间长短,听李助理那么一说,看了看时间也没感觉到饥饿。
但她慢半拍看出来李助理的不自在,还是点了点头。
李助理如蒙大赦,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跟着才想起来问:“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花落月摇了摇头,说:“李姐随意带一份就好。”
李助理匆匆起身下楼。
其他的护士大约也是下楼去吃饭,时不时走过拐角处,低声闲聊着什么,还有人感叹说外面好像下雪了。
但那阵短暂的喧闹声很快消下去,空旷的长廊恢复了寂静,一眼望去只剩下花落月一个人在,捧着杯子安静地盯着对面的墙壁发呆,像是想要把那面雪白的墙看出花来。
直到走廊的另一头又传来一阵略显匆忙的脚步声。
花落月想着是不是李助理回来了,下意识转头去看。
但走过来的不是李助理,而是另一个说没时间来的熟人——
郁折枝。
她刚刚走过拐角,径直朝手术室的方向走过来。
外面大约是真的下了雪,她低着头,伸手掸去外套上沾着的雪花,脚步却没有停。
花落月第一反应是郁折枝还有什么熟人也被送进医院的急诊室。
还没等她想清楚,郁折枝就走到了她面前,然后停了下来。
一片阴影打下来,花落月也没法再去质疑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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