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郁折枝叫一声,她就会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走到郁折枝的身边来。
随叫随到,从没有一次推脱说自己忙或者表现出什么厌烦来。
午饭照例是郁折枝喜欢的菜式,她们没有刻意聊过这个话题,花落月却已经默默记在了脑子里,有时候郁折枝说不出想吃什么让随便准备,也几乎没有让她不满意的。
吃完午饭之后,郁折枝就要离开回A市。
她还要回去看望父亲,先到花落月这里来,也是为了回去之后有话好说,免得父亲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个不停。
花落月送郁折枝到门口,提醒了她一句A市今天可能下雨。
郁折枝点了点头,一直走到电梯口回头去看,花落月还站在门口目送她。
这也是花落月的习惯。
以往郁折枝觉得这过于像某些服务行业的员工,总是带着礼节性的假笑,礼貌体贴并不是因为本身多么热切。不过就是公司的规章制度与工资报酬堆砌出来的表象。
一个付出金钱,一个提供服务,很公平的交易。
所以郁折枝一直都将花落月的那些温柔体贴当做理所当然,就连听话乖巧或许也是她花钱买来的一部分。
当然她并不在意这一点,只要不给她添乱,花落月本性如何她并不关心。
但那都是之前的想法。
有时候看事情的角度那么微调一下,展现出来的就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当郁折枝意识到「花落月好像喜欢她」这件事的时候,再回头去看花落月的听话、体贴、善解人意……便觉得那实际已经超出了「工作」的范畴。
即便是跟了她很多年,衣食住行工作上都有所涉及的李助理,也没办法准确地说出郁折枝在食物上的喜恶。
因为郁折枝不会特意跟她说自己喜欢吃哪道菜,李助理只需要知道哪家餐厅更合郁折枝的心意。
无论工作繁忙还是清闲,李助理都有迫不及待地想要甩掉顶头上司提早下班的时刻。
厌烦工作仿佛就是人类的天性,哪怕再喜欢的事业也难免会在某一刻产生类似的心态。
但花落月从来没有过。
事实上她的态度看起来并不那么像是在「工作」,她好像只是很正常地待在这个地方,等到郁折枝过来的时候,陪她说话、看电视,或者就是单纯地陪她待着,按照她的口味准备三餐,在她离开准备去工作的时候,站在门口目送她出远门……
安宁得就像是在「家」一样。
郁折枝便忍不住想,花落月那些陪伴与体贴,是不是,至少有一部分是源于她的真心呢?
「真心」。
明明这两个字对她们最终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影响,郁折枝还是不自觉地去探究这一点。
电梯到达的声响拉回了郁折枝的思绪。
她最后看了一眼花落月,出色的视力与不算太远的距离让她一眼就看到了对方额头边的小木夹子,依然是用来夹起垂落的刘海,避免盖到耳朵的伤口上。
大概是平时没有夹发卡的习惯,家里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
花落月注意到郁折枝投来的视线,弯了弯唇角,朝她露出一点浅笑。
郁折枝像是被烫到一般,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过几天就是花落月的生日了。
郁折枝又想到这件事。
她的好朋友显然是不可能再陪她一起过了,长这么大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清,大概也很少过生日。
那些主动回避的想法又悄悄地往后挪了挪。
反正没人知道,反正花落月什么也没做。
等过完生日也一样。
至少等过完生日——她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
郁折枝反反复复地想着,好像一下子就有了些底气。
-
郁折枝回到A市之后就回家去看望父亲。
父女俩一起吃了晚饭之后,郁父想起什么事,去玄关的抽屉里翻出一张请柬递给郁折枝。
“前两天寄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给你的。”
信封被拆过,大概是因为外面的字体过于潦草甚至还被退回去过,郁父也不知道到底是写给谁的信,就随手拆开看了一眼。
里面是一张婚礼请柬,但显然是批量打印出来的,只有新娘新郎的名字,时间在五月下旬的某一天。
郁父仔细回想了一圈,觉得自己的老朋友里面应该没有准备来场黄昏恋的,之后才想会不会是寄给郁折枝的。
大学以前,她的通讯地址写的都是家里的。
郁折枝翻开看了两眼,觉得名字有些眼熟,但人绝对不太熟悉。
思索半晌,她才隐约有点印象:“好像是我初中同学。”
“原来真是寄给你的啊。”郁父点点头,“请柬上那家酒店离公司不算太远吧。”
“开车至少四十几分钟。”郁折枝委婉地反驳了一下。
可惜郁父对此充耳不闻:“我记得你之前还说月底要休假?那应该就没什么事吧,正好去看看,取取经也不错。”
“只是借着休假的名义去南边视察一下情况,说不定那边更适合建设新厂。”郁折枝说道,“再说人家刚结婚,我有什么经可取的?”
“婚礼啊……”郁父说道,“你和小花以后难道真的不办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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