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瞳饶有兴致地欣赏够这样青涩的反应, 才笑道：“抱歉, 是我没说清楚。”
“我这些日子有些失眠, 刚刚在听见你唱歌的时候发现, 竟然能产生一些睡意。”
“所以才希望能请你为我唱歌入睡, 一小时两万怎么样？”她思衬着，“听琴姐说你大四了, 在准备租房。正好, 你可以先住在我那里。”
该说不说不愧是霸总, 怎么能把时薪两万说得如此平淡。
花映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此睡觉非彼“睡觉”。
她心里觉得有点可惜，但面上依旧做出了沉思的样子，腼腆婉拒：“不好意思，姐姐。”
这也在顾见瞳意料之中。
一个还没进社会的小姑娘, 如果能轻易答应跟她一个才第一次见的人同住同睡的话。
那就不叫单纯，叫蠢了。
“是我唐突了。”
“但我觉得你的歌声确实有包装的价值，”顾见瞳从包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花映，微微一笑, “小姑娘, 明天联系我。”
花映握着那张名片, 好奇地小声嘀咕：“为什么不能加个微信呢？”
顾见瞳怔了怔。
习惯了商场那一套虚与委蛇的作风，突然听到这样带着点稚气的问题,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也对。”
花映扫了二维码, 看了眼屏幕跳出来的信息。
顾见瞳的微信名字是个简洁的“瞳”字。
头像是张女人的侧影，精致的脸半隐在阴影之中，只露出一截细白的下巴，和红艳艳的唇。
朋友圈基本没有，偶有几条还是公司的活动。
可以，这风格很顾见瞳。
与之相比，花映的微信就显得十分花里胡哨。
昵称［摘朵小花吧］旁边，是可爱的动漫女主头像。
朋友圈没个半小时都拉不到底，几乎每天都有动态。
路上遇到的奇形怪状的树，食堂里物美价廉的鸡蛋面，刚谱的新曲子，亦或是和朋友之间的几句笑谈。
这样的鲜活，对于顾见瞳而言，有些恍然如梦的陌生。
但她并不排斥。
挑了下眉，她对花映招了招手，“明天见，小花儿。”
“等等。”花映叫住顾见瞳。
她突然急匆匆地跑开，过了会儿又气喘吁吁地回来。
“姐姐，”她将手里的东西递到顾见瞳眼前，“这个给你。”
顾见瞳接过来一看，是个小巧的mp4。
除了久远记忆里高中用来听过英语听力，她很久没见到这玩意儿了。
“这是？”她诧异地问。
“里面是我排练时候唱的歌，不知道能不能对姐姐jsg的失眠有帮助。”
花映神色真挚地看着她，弯了弯眼，“送给姐姐，希望今夜能帮你睡个好觉。”
修长的手指将mp4在手中转了一圈，顾见瞳勾了勾红唇。
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花映面前时，显出了几分压迫感。
顾见瞳略微弯腰，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花映的头。
“多谢，”美人薄唇轻扬，妩媚似妖，“小花儿。”
……
……
花映争分夺秒坐上了回学校的末班车。
晚上的公交车里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几个乘客。
她走到后排，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过了一会儿，公交车在下一站停下。车门打开，上来了三个中学生和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男人。
花映抬头随意地扫了一眼。
应该是刚下晚自习，中学生们背着书包，谈论着今天留下来的作业。
后面的男人约莫还挺年轻，身形清瘦，戴着棒球帽。
他微微低头，帽檐遮住了眼睛。
花映收回视线，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她正在和顾见瞳约明天见面的时间。
余光扫到一片黑影，接着后面传来落座的动静。
大概是那个年轻人选择坐在了她的后座。
屏幕上的对话仍在继续，顾见瞳是个很有效率的人，很快就给了花映回复。
［瞳］：明天下午两点，既明娱乐公司23层2301室，可以吗？
花映想了想。
她推去了另外两份兼职，毕业设计也做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应该都没什么事。
很快给对方应答下可以，并附上一个可爱的猫猫表情包。
另一头收到消息的顾见瞳，看见手机上正在歪头卖萌的表情包，轻笑了下。
果然还是个小孩。
她正准备去洗澡休息，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难道小孩还有别的事？
顾见瞳撩了撩头发，按亮屏幕。
上面显示的并不是花映的消息，而是几百年没露过面的同学群里有人艾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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