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令薇眼神变得晦暗，她呼出带着酒味的叹息。两人靠得很近，空气都无法见缝插针。
常小渝听见一道沙哑的低吟：“好啊。”
紧接着，是让常小渝大脑直接当机的话：“下雨了，你回去不方便，今晚住我家吧。”
轮到常小渝从喉咙里挤出黏黏糊糊音节：“嗯。”
明天是早班，从詹令薇家到医院得一个钟头。但常小渝已经无暇顾及明天的事了，今天她只想和詹令薇待在一起。
常小渝洗完澡，穿着詹令薇的睡衣。黑色吊带，贴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空调刚打开还没驱散热意，常小渝还是窝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詹令薇是后进来的，没有第一时间上床，而是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涂抹护肤品。
常小渝白羞涩一场，人家根本没往自己身上瞟一眼。架不住热，还是往下拉了拉被子。
詹令薇忍住笑，一进来她就看见把自己裹成鸵鸟的常小渝。她特意没先搭话，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
做好皮肤管理，詹令薇关灯上床，自然到两人仿佛不是刚在一起的情侣，而是同床共枕二十载的老夫老妻。
常小渝泄气了，自己在这边演独角戏，人家说的睡觉，就真的是字面意思上的睡觉。
詹令薇果真是个老手，得了自己的告白就疯狂撩拨自己，在一起了就开始假正经。
常小渝背对詹令薇，哪怕处在黑暗的房间里，她也不要看见詹令薇。
热源忽然靠近，腰间还搭上柔若无骨的手臂。好软，这是常小渝的第一个反应。意识到后背的触感是什么，常小渝耳尖快烧起来了，不用詹令薇说一个字，她竖起的所有高墙瞬间土崩瓦解。
独属于她的心理活动像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惹得人心痒难耐。
“转过来好吗？”
夜里詹令薇的声线自动变柔软，还带了一点委屈可怜，常小渝马上心软，但也假装犹豫的多等了几秒才缓缓转身，以保留一点面子。
很奇怪，明明她还没有适应房间的黑暗，詹令薇的一双眼睛她却看得无比清晰。
像一滴墨坠入湖泊晕开的水光，荡开的层层波纹直接漫过常小渝的心口。她竭力压抑过快的呼吸，但心跳声不受控制地“砰砰”直响，出卖了故作平静的她。
常小渝哪受得住这等目光，慌不择路的低头，结果重重亲在了詹令薇的胸口。
“唔……”
来自詹令薇的闷哼低回婉转，连呼痛声都比江南的春水还要柔软。
常小渝吓了一跳，完全不敢动了。僵着身体，嘴唇还牢牢钉在原地。
詹令薇无奈地捏了捏常小渝后颈的软肉：“轻一点。”
常小渝着急地退开，手忙脚乱的证明自己不是个色鬼：“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
“是故意的也没关系。”
常小渝再次大脑当机，她错了，詹令薇根本不是假正经，她是车速一流的老司机。
“没咬到你吧？”常小渝不知回应什么，只好略过暧昧的话，关心起詹令薇来。
似乎是才察觉到痛，詹令薇“嘶”了一声，又委屈巴巴说：“好像有点痛，你帮我看看。”
常小渝顾不得想别的，赶紧麻溜地爬起来扭开台灯，低头专心检查詹令薇的伤口。
有些红，不像被谁吻了，倒像被打了一拳。好在没出血，不是很严重。
詹令薇不动声色的拉低领口，本就清凉的吊带这下只堪堪遮住重点部位，露出一大片美景。
就连她左胸口的痣，常小渝都看得清清楚楚。
詹令薇没忍住“扑哧”笑出声，逗弄贺思淼的感觉太美妙了。尤其是看她逐渐面红耳赤的过程，特别让人上瘾。
常小渝立刻明白过来又被这人给戏弄了，不服输的气势上脑，她豁地扑向詹令薇，对准那勾起的红唇就径直吻下去。
她从没亲吻过谁，只懂唇瓣互相摩擦，更进一步的她知道，但不敢。这个吻带着竞争的意识，实在称不上好体验。
詹令薇在常小渝即将退开时，先一步扣住她的脑袋往下压，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探入的瞬间，常小渝头皮一阵发麻，呼吸急促地洒在詹令薇鼻翼。
常小渝浑身发软，窝在詹令薇怀里就不想动弹了。
詹令薇五指成梳，一下一下地顺着常小渝的长发：“你会觉得这样太快吗？”
常小渝摇了摇头，想起她待过的那些小世界，男女主时不时就腻歪，还有的甚至当着众人接吻：“不会，情侣之间亲亲抱抱很正常呀。”
至少她对詹令薇有渴望，渴望肌肤相贴，渴望她吻自己，亦或是自己吻她。
詹令薇哭笑不得，她已经看出贺思淼是第一次恋爱了，摸着她的后颈：“思淼，你真可爱。”
常小渝埋首在她颈间不说话，渐渐困意上来了，她也紧紧搂着詹令薇。
怀里的触感很软，像是柔软的棉花糖紧紧包裹住自己，呼吸里都是香甜的味道。背上还有轻缓抚摸，常小渝像只被顺毛的猫，舒服地窝在詹令薇怀里。
詹令薇抱着她，轻轻翻身，伸手把台灯关掉。
……
昏暗的房间里，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绿光。王音紧盯着电脑屏幕，手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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